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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止小儿夜啼的暴君,滴滴拉拉鲜血不停的长剑,都不能叫她动容。原本还算热闹的大殿,瞬间鸦雀无声,此时此刻,倘若有人头发掉了一根,兴许都能被听得清楚,周围的人都失去了声音,大气不敢喘,只看着那高大魁梧的魏帝将剑尖缓缓指向姿容绝色的女郎——正如她不怕他,他也不为这美色所惑。长剑闪耀着尖锐的光,女郎甚至能够闻到那长剑沾染了数不尽的鲜血后所散发出的血腥味,她不喜欢过于浓烈的事物与气味,血的味道自然不讨女郎欢心,因此她伸出手,将剑尖稍微往远处拨动一些。众将皆以“此乃勇士也”的眼神看着她,这一刻,女郎这份勇气,比她的美貌更胜。魏帝显然也没有想要立即杀了她,毕竟这样的美丽,若是立刻杀了,见不到这张美丽的面容露出恐惧、悲伤的神色,那上天叫她生得这样绝色,又有什么意义?但她并非标新立异,甚至于从大破宫门到现在,她脸上,自始至终,也仅有一开始因为书本与衣裙被弄脏所露出的淡淡惋惜。然这惋惜也不算什么,对女郎而言,惋惜也好,遗憾也好,都不是不能接受的,就像是当初她被抢走了未婚夫,又被家族送入宫中,做赵帝的皇后,她同样也很平静地接受了。此时被暴君以剑指喉,她仍旧没有太大的情绪。今天死去,还是明天死去,又有什么分别呢?人总是要死的。魏帝那双微微泛着血红的眼眸眯起来,他分得清虚实,那些假装不怕的女子,哪怕佯作大胆与他说话,声音与身体也在颤抖,她们自恃美貌,以为能将他铁石心肠打动,殊不知他更爱看她们那貌美脸上露出的恐惧与绝望,养在闺阁的女子,哪怕成日勾心斗角的算计,也不过为的夫主宠爱或蝇头小利,真见了血,比老鼠胆子都小。他随手将长剑收回剑鞘,朝女郎伸出大手,靠近了才发觉她的脸蛋竟比他的手掌都要小,下巴被他攫住,她也不怕不慌,看他与看路边草木无异。魏帝厌恶有人不怕他。他要这天底下人听到他的名字都瑟瑟发抖,见到他便跪地求饶,畏惧与鲜血才能让他感到快慰,那是再多的美人都无法相提并论的。“你是谁家的女郎?”女郎被他捏着下巴,很不舒服,魏帝的手指修长好看,却因为常年握刀剑而粗糙无比,磨得她雪嫩的肌肤生疼,试着挣扎两下,力气却又不够,便也算了。正在这时,方才昏迷不醒的青雀发出一声痛呼,慢慢睁开眼睛,视线慢慢对焦,只看见一群身着甲胄的彪形大汉——魏处北,无论男女都生得高大健壮,她一见这些人,又见那带血的兵刃,当时就吓得两股战战,甚至没法从地上爬起来。先前那虬髯大将瞬间将手上大刀对准青雀脖颈,小宫女吓得脸色发白,魂不附体,魏帝饶有兴致地端详着女郎的面容,想看看是不是把她的宫女杀了,她也能够无动于衷。“女、女郎……”青雀结结巴巴,只看了魏帝一眼,便一副要厥过去的模样。“小宫女,你说说看,这是谁家的女郎?”虬髯汉子问,刀锋逼入青雀脖颈,已然见了血,青雀吓到话都说不全乎,哆哆嗦嗦,哪里敢不答?只是她此刻内心充斥着恐惧,说话也颠三倒四。然能住这金凤宫的,除却赵后,还能是谁?女郎静静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