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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螺春用了一小碟桂花糕。沈辞接过来吃了一口,她就托着下巴静静看着他,看得他手上那双象牙箸都差点儿脱了手。他刚要开口,谢杳便一抬手止住,一本正经道:“不必。秀色可餐,我看着你吃,也就不饿了。”正巧沈辞刚放进口中一块儿辣子鸡,闻言登时辣味儿便呛到了自个儿,咳了好一会儿,接过谢杳从一旁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两口才好些。沈辞实在经不住她这么看,吃了几口将碗筷放下轻叹了一口气,“好了我知道错了,往后指定好好用膳,按时按点的,好不好?”谢杳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又勉为其难地张口咬住了他送到嘴边的一块鱼rou。又添了一副碗筷上来,沈辞一面给她夹着菜,一面道:“本打算晚上同你说的,你前几日叫我查那郑华钧,今日有了些眉目。”谢杳专心致志地对付着盘中那块鱼rou上的鱼刺,只“嗯”了一声。沈辞探手将她的盘子端过来,用筷子将鱼rou挑开,鱼刺一根根拣出来,又送回到她面前,“郑华钧这人除了对他那亡妻外,可谓是无欲无求,行事上也算得谨慎,没什么可指摘的。”谢杳夹着鱼rou的手顿了顿,“你管铁板一块叫有些眉目?”沈辞抬手敲在她额头上,“着什么急。他虽是没什么缺陷,可他那大女婿,却有点儿意思。”“杜闻?”“是。此人原本就常常流连秦楼楚馆,就风流一样上,是京中排得上号的。娶了郑华钧亡妻所出的大女儿后,收敛了几月,便变本加厉。”谢杳沉吟了一会儿,终于知道了一进书房时闻到的一股子脂粉香气是从何而来,“你今日去迎云阁了?”沈辞微微颔首,便听得谢杳半真半假惆怅道:“我知道像杜闻一类常日流连花丛,偏好秦楼楚馆的人,京中有不少,可你与他们是不一样的。”他笑意还未来得及蔓延开,便又听得她接着道:“他们只是流连,而你是自个儿开了一家,可谓是享誉京城。”沈辞下意识地想要辩驳,话到嘴边又默默咽了回去——单这么听着,她所言确是没什么错。沈辞清了清嗓子,努力将话题又引回到杜闻身上,“这便罢了,杜闻还有个毛病。”沈辞斟酌了斟酌用词,“他有个怪癖,喜欢施虐。光是家里的通房丫鬟,都不知死了有几个。就连迎云阁里,若是他看上了哪个姑娘,那姑娘都得打着十二分的小心。”谢杳脸色果然变得难看起来,低低骂了一句。“我叫人顺着往下查,这才知道郑清清在他手里过的是什么日子。”郑大小姐因着自幼失母,郑华钧不可避免地便要更偏爱她一些——更何况她的母亲才是他心心念念之人。是以郑清清打小便是千娇万贵地养起来的,难免要有些小脾气,嫁人后也依旧如此。若是得遇良人,有些小脾气其实无伤大雅——可惜她所托非人。平心而论,郑华钧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姿容并不出众,配上杜闻那一号的风流公子,夫妻间怕是难有真情。是以当初宁王提起这门婚事时,他是婉拒了的。可宁王急需一个确切的纽带,能将他和郑华钧绑在一处,单单是朝堂上的忠心他总觉着是差了点什么的。兼之郑华钧余下的一双儿女还未到适婚的年纪,也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