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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陡然秘密召集,还恰恰是在这放着灾银的厢房里,往后这几个时辰要发生些什么,他们心里也有数得很。“诸位请起。”谢杳亲扶起为首那人,朗声道:“今有硕鼠,搜刮民脂,以养私欲,固不可容也。灾银不可为贪官所劫,诸位今至此,便是要给天下万民一个交代。”“我等誓与之共存亡!”“好。”谢杳扭头问雁归道:“出府的那两批人,可都安排妥了?”“妥。一队拿了书信去临郡请兵,一队拿了奏折去寻世子殿下,至今我都未收到信号,也便是说都成功出了去。”谢杳微微颔首,仔细打量了一遍厢房内,留了大部分人在最里一间,其余人等分散埋伏开。为首那个犹豫了犹豫,低声问道:“霍淳此番打算窃取灾银,却未必敢伤及朝廷钦差的大人,倘若我们先动了手,岂不是授人把柄?”谢杳轻笑了一声,“灾银都敢劫下来,再借他个胆子,他敢把我们放回京城么?不如杀人灭口,再嫁祸于暴动的灾民,出兵去剿,可不就一石二鸟。”这话一出,倘若说方才屋中还有人抱有侥幸之心,这时候也该明白这破釜沉舟般的处境。一应安排妥当,谢杳退到最里一间,等待黑夜真正降临。吹熄了灯,厢房里格外昏暗,外头的月色照不进来。众人的呼吸都放得很轻,一片压抑的寂静中时间过得分外慢些,是以当火把的光骤然亮起来时,都叫人疑心是不是天要亮了。脚步声响起,外头有嘈杂的人声,只是隔得远,又乱,听不真切。过了一阵儿,外头的声音止住,有人推开最外一间厢房的门。谢杳紧了紧拳,这时候该有一小部分人打头,先进来验过外头的箱子。确也如她所料,在她默默数过叁之时,随着“咔哒”一声箱锁被破开的声音,早先埋伏在横梁之上的人跳下,外头兵戈相接乱成一团。谢杳的人只求一击,且战且退,退回到第三间厢房中。埋伏的都是沈家的人,本就身手利索,这一下正是打了霍淳一个措手不及。谢杳这边不过伤了两人,而霍淳前头进来的十数人此时却都躺倒在了地上。霍淳的人退了出去,再度进来时,却只站在了第一间厢房里,朝内喊话道:“清潭居士,我家主子有话与你相商。”谢杳皱了皱眉,雁归按住她手,目光坚定地摇了摇头。外面又喊了许久,见里头迟迟无人应答,便退出去。不过片刻,声音再度响起,不过这回却是谢杳这几日相熟的声音——霍淳自己亲进了来。“为表诚意,霍某人已令人都退了出去。居士这般死守下去不是办法,何不出来一见,寻一条于你我都有利的路?”“居士是聪明人,聪明人合该识时务些。守得了一时,如何守得了一世?”他话音未落,谢杳推门而出,虽是孤身一人,可那抬步间的气势,像是身后跟了千军。霍淳朗声而笑,“好胆量。”她推门那一下动静极大,是以霍淳并未注意到几乎在同一瞬间,有人自她身后上了房梁——正是雁归。雁归合着她步子走,房梁之上本就隐没于黑暗,屋中又没什么旁的人,霍淳的注意力全然系在谢杳身上,自然对雁归毫无所觉。谢杳在第二间厢房正中驻足,与霍淳之间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