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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这一趟。他开口劝道:“杳杳,睡一会儿罢。”手上却利落得很,径直一个手刀,将谢杳劈晕过去。那两个负责沈辞的东宫近卫,见自家主子面色不虞地将带来的女子打横抱起便往外走,忙不迭上前请示。太子头也未回,“虎符下落仍未问出来,暂且先关押到东宫地牢。”谢杳醒过来时,映入眼帘的先是层叠的青纱床幔。“醒了?”脚步声由远及近,太子掀开床幔,递进一碗水来。谢杳没接,自顾自坐起身来,想要从榻上下去。“以你的才智,当真没想到过沈家会是今天这样一副景象?”太子轻笑了一声,“你如今这般,是觉着孤罪孽深重,还是你自个儿,愧疚不安?”谢杳动作未停,“我同殿下没什么好说的。”径直便往外走。东宫的侍卫拦了她一下,得了太子首肯,方才放她走了出去。镇国公世子借扶柩归京之名,领兵入京,意图不明,以谋逆罪论。念在镇国公沈征尽忠尽职尸骨未寒,仍以国公礼葬。满京哗然。镇国公府被封,整一条街上都不见人影。东宫的车马将谢杳送到了尚书府门前,谢杳默然立了许久,终还是举步去了镇国公府。她是一个人去的,京城今日出了这般变故,一路上委实也没多少行人。朱红大门前,她先是抬头望了一眼那块还未来得及卸下的牌匾,御笔亲赐,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而后她便跪了下去,长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时,脚边却落了个物什儿。谢杳四处望了一眼,不动声色将其拾起,一面往回走,一面在袖中将那物什儿一点点拆开,末了里头只一张卷起的字条——丑时于谢府旧院,一事相求。甫一进府,谢盈便跪到她面前来,两眼哭得红肿成了桃子,只道是自己办事不力,她赶到镇国公府时,沈夫人已然故去多时,而她被扣押下来,直待到今日巳时才被送回来。谢杳接过她高高奉上的那枚玉佩,亲手将她扶起。虽是拿准了太子不会对谢盈动手,可心里多少还是担忧的,如今见人好端端地回来了,已是庆幸。“我都未能如何的事情,怎会怪罪于你。”谢大人和夫人早便为谢杳提了一口气,见她并未如所料想的那般全然崩溃,心下反而更不是滋味起来。谢杳惦念着那张字条——所幸有这么一桩事给她个念想——便道是要去旧府住上两日,谢夫人虽觉不妥,也不忍再拒了她。谢杳当夜便住回旧府,此举饶是太子也未曾多想,只当她是旧地旧景感怀故人罢了。子正三刻,谢杳披衣而起,往后园去,恍惚间还当是那几年,还当是墙的那头仍有人相候。子时刚至,隐隐有窸窣的声响,她一扭头,便见一黑衣人翻了下来。那人朝她单膝跪下,将面上的黑纱扯下,“迟舟见过谢小姐。”谢杳认出这是沈辞往常身边常带的人,一时心中五味杂陈——他怕是还不知沈辞这回是如何输了个彻底的。果然,迟舟说是被沈辞派到了别处去,今日回京汇合,谁知甫一回京,便听到了这个天大的消息,这才一直候在镇国公府附近,伺机而动。谢杳同他各自有所隐瞒,是以谢杳见他言辞含糊,也未再过问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