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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再难过,太阳还是照旧升起,日子还是得过。沈鲤觉得这两日自己是挂了副人皮的行尸走rou,会说话、会笑、会做事,但就是没有感情,一切都是在按着本能机械进行。而沈越为照顾孕妻,充分发挥好男人该有之担当,除开必要官府应酬,其余工作几乎都交给了沈鲤,自己衣不解带陪伴妻子。不过这样也好,沈越的工作不允许马虎,沈鲤必须全身心投入,因而反倒能暂时从痛苦中抽身。另外,为了避免撞见发狗粮画面,沈越也尽量早起,悄悄把公文放好在沈越书桌上,再悄声离开。这不,天上星星都还眨巴着眼睛没睡醒呢,沈鲤就已经背着一包袱公文,对,背着、一包袱、的公文,准备出门。才要踏出水无月院门,不料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来。呵,大清早,肯定不是找自己的,沈鲤提了提包袱,退后一步,翻身躲到月拱门后。沈越视力也不差,远远就见沈鲤躲开了去,这几日明显察觉他的疏远,知道他是闹哪般,便大步流星,踏过院门,顺手将躲在门后佯装数星星的人揪了出来。果然,沈鲤一脸‘这位大爷是谁、怎么认得我、怎么还揪上人家衣袖不知道男男授受不亲吗’的表情,被沈越拉着走回府里。引章本在收拾床铺,听闻外边动静,以为公子又落下什么东西了,忙出来看。却见沈越拖着一脸不情愿的沈鲤,引章自觉,问候了一声就带上门退出去。将人拉至桌案,沈越回身,取下沈鲤的包袱,沈鲤倒没反抗,乖乖卸了包袱后就转身离开。果然,让沈越一把拉住,沈鲤哑声道:“爷,我去泡壶茶。”闻言,沈越才放开人。待沈鲤回来,已面色如常。斟好茶水,沈鲤主动开口:“沈爷凌晨到院里来,不知有何贵干?”“确实有事与你相商。”沈鲤听着,觉得沈越语气里,有份隐隐的喜悦。不由抬眼看向他,果然,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温柔。沈鲤平静道:“沈爷请说。”“我想提前给孩子取名,阿超的是念白,我想了很久,取了一个无论男孩女孩,都可以用的名字。”沈越呢喃着,醇厚的嗓音如吟诗一般,可惜对沈鲤而言却是刺,扎得沈鲤浑身发疼,由内而外无死角地疼。片刻,沈鲤才道:“什么名字,愿闻其详。”‘愿闻其详’,多少年没说这个词了,突然的似曾相识之感,记忆回溯到很久很久以前,那是争锋相对的初识吧,只怪自己关于将他的记忆珍藏得太好,只言片语,都没因岁月流逝而退色。沈越酝酿些会儿,才字正腔圆,道:“念鱼。”说着还提笔,就着桌面宣纸写下。沈鲤本做好沈越说完就点赞的准备,可耳朵却似装了过滤器,将二字反复咀嚼,最终让沈鲤明了沈越哭笑不得的用心。沈鲤已经欲哭无泪,便坦白道:“赎我冒昧,爷这是几个意思?孩子是您跟夫人生的,却又烙上我的记号。”一语出口,才反应过来,或许沈越真的只是碰巧在名字中取了‘鱼’字,那代入之感只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沈越果然被问得一愣,旋即回过神来,或许因为从没人敢如此给脸不要脸,当面将他好意拂了去,一时恼怒,揪住沈鲤衣领,责问道:“你这是对谁讲话。”方才面对一片好意实但于沈鲤而言却是绵里藏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