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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放回原位。她此刻正坐在柏林市内一套属于她自己的公寓套房里。房间里摆满了光可鉴人的胡桃木家具,书架上有许多皮面的书籍。给斯特林打电话,是因为在那晚的聚会上,这个人一直很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好几次找机会与她说话。她熟悉那种目光,那是一种将她视为猎物想要捕获的眼神。她厌恶这种方式,并不想和这个中校一起吃晚饭,但是这是获取情报的最快方法。当斯特林说亚兰蒂尔在市郊的精神病院工作的时候,她便决定赴约,她要了解有关亚兰蒂尔的所有能知道的情况,因为他一定是被军部请来对付那个病人的,而她要抢在军部前面掌握一切,包括那个密码。她生于霍亨索伦家族的当权时期,她的家族曾统治德国,驰骋欧洲,然后就是革命、退位,日渐走向没落。她听多了亲属家人们回忆往日的荣光以及对今日的哀叹和心灰意懒,恢复曾经的地位已经几乎不可能,但她心里怀着耻辱与仇恨,要将属于家族的一切尽可能地夺回来,她将亲自去做。看护李默梵的伯莎护士最近有些烦恼,新来的格恩医生经常找她谈话,询问病人的情况,并且送给她一些精美的小点心作为礼物。“伯莎,您太瘦了。”他说,“我看了医院的护理条例,您的工作除了每天整理房间和床铺,更换床单,还需要给病人做腿部按摩,帮助他练习走路,您得吃些可口的东西才能有足够的力气。”她听得张口结舌,因为她从未按规定行事,半个月能给李换一次床单枕套就算很频繁了,更不用说给他按摩以及扶着他做练习。而这位年轻的格恩医生每天都去看望李,待在他的病房里用英文和中文对他说话,查看床铺和饮食,询问他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做腿部的锻炼,有没有做按摩。伯莎勉强听得懂英文,尽管李默梵大多数时候不回答,她也觉得坐立不安,只好真的去做,她的工作量增加了不少。美国的医生和护士都这么敬业吗,她满腹狐疑地想。而同时,她因为亚兰蒂尔的格外关注受到了医院里年轻护士们的羡慕,如果不是因为她已经年过四十,这种羡慕一定会变成嫉妒。对话有时是这样进行的:“上午好,伯莎护士,李早上起床以后喝水了吗?”“喝了三百CC,格恩医生。他不太情愿,但还是喝了。”“您做得很好。在过去的几年里,他和您亲近吗?”“恐怕不是这样,他总是心情不好,不理会别人为他做了什么。”“您是怎么判断出他的心情好不好的?”“这……让我想想,他情绪好的时候会看着我,还会突然开始唱歌。但这种时候很少。”“那么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呢,您能看出来吗?”他用鼓励的语气继续问道。“恐怕我说不出来,我想他大多数时候心情都不好,但最低落的时候会躺在床上,脸朝着墙壁,不管谁来都不理,”“他哭过吗?”“我没有看到过,医生。”“他对您说过话吗?哪怕只有一次?”“我想没有。”“您再想想,除了用动作示意吃饭、喝水、去洗手间这些日常需求之外?他有过其他要求吗?是怎么表示的?出过声吗?”“我想只有一次,是他刚被送进来时。”“请您说说,这可能很重要。”“当时他受伤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