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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您说他是三年半前被送进来的,当时他是什么样子?”亚兰蒂尔问道。贝特里医生沉默了一下:“他当时伤得很重,断了两根肋骨,全身小伤有十多处,还有很多没有痊愈的旧伤。在床上养了两个多月,才能勉强起身,而且不能行走。从被送来时起他就没说过话。”“那么说,您从没听到过他说话?”亚兰蒂尔问道。“确实没听到过。当他不愿意吃饭,或者要上厕所的时候,护士能看懂他的动作,但是他从不出声。”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一些人来人往的脚步声,以及开关门的声音。医生解释道:“现在是晚餐的时间,护士们正在给病人送饭。”亚兰蒂尔撇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四点半。他沉思了一下,问:“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能看一下李的晚餐是什么样的吗?”“当然可以,格恩医生。”贝特里医生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让伯莎把037号的餐盘先端到我这里。”他放下话筒。贝特里医生已经六十多岁了,三年多来,他对日复一日的单调工作和军部不断催问的状态十分厌倦,现在艾伯尔将军找来了一位如此年轻的医生,他虽然不太舒服,但仍觉得是件好事。因此当亚兰蒂尔说想更详细地了解治疗过程时,他走到房间里的一只铁柜前,掏出钥匙,将它打开,里面是一些文件夹。“这几年的诊治记录都在这里。”他希望早点完成交接工作。他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已经在想着爱琴海明媚的阳光。就在这时,办公室虚掩的门开了,一个护士端着餐盘走了进来,她四十多岁,非常地瘦,看上去和她端的餐点一样乏善可陈。“医生,您找我吗?”她问道。“把037号的餐点给格恩医生看一看。”亚兰蒂尔接过木质餐盘,里面盛着一些蒸沙丁鱼和烤青豆,一小块面包,还有一小杯白开水。其他人注视着他的动作,惊异地看见他拿起餐盘上的勺子,舀了一小块鱼rou放进自己口中,沙丁鱼完全淡而无味,他怀疑里面没有放任何调料。“好了,伯莎护士,您可以送过去了。”他把餐盘递回去,那个护士小心地看了一眼艾伯尔将军和贝特里医生,见他们都没有其他表示,便退了出去。办公室里陷入寂静,亚兰蒂尔看了看铁柜里那些文件夹,对艾伯尔将军说道:“我需要看所有这些诊疗记录,今天的时间显然不够,而我实在担心会耽误您太多的宝贵时间,所以如果您允许的话,我想带一些回去看,才能尽快告诉您一些意见。”艾伯尔将军犹豫了一下,随即想起军部还保存着一份同样的记录,而这些记录对外人而言几乎毫无意义,就点了点头。亚兰蒂尔于是把所有的文件夹都拿出来,抱在手里,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医院。在回程的路上,将军看到亚兰蒂尔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并不急着说话,忍不住问道:“您看到了李的样子,我很想知道您此刻对他的病情的看法。”亚兰蒂尔把视线调转回来,微微一笑:“阁下,我正在考虑他的病情。他很安静,有自我行动的意识和需求,并不厌恶他人的触碰。当我对他说话的时候,他对声音有轻微反应。但是,贝特里医生说他有一定程度的厌食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