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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钧断断续续的说了几个字,激动得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睛分明疼痛难耐,他还是拼命地将把它睁大,还甩开陈璞的手,打算拆下覆在眼上的布。陈璞连忙拦住他,喊道:“别,大夫刚刚看过,上了药,你别拆。”“璞儿?”淮钧叫了一声,双手在空中摸索着,陈璞见状,马上握着他的手,下一刻却又被他甩开了,“你走吧,免得牵连自己。”“不会、不会牵连,我们离开皇宫了。”“他们放了我?他们竟然放了我?”淮钧仰头张开嘴巴,朗声大笑,笑得右眼忽然留下一行血,凄厉恐怖,“难道他们就不怕我回去报复吗?他们就不怕我回去杀了他们吗?”陈璞吓了一惊,仓皇地拿出手帕,抹去淮钧脸上的血,却越抹越厉害,半边脸都是红印。他忽而又哭了起来,哭得可怜,“我宁愿我来替你受,淮钧,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要骂就骂我,你想打我,我也不避。”一听陈璞哭了,淮钧就悲从中来,伸出手往前摸,一摸到陈璞就把他拉向前,紧紧地抱着他:“璞儿,我再抱抱你。”抱了一会,他就放开了陈璞,黯然道:“你走吧,我瞎了,再也照顾不了你。”“我来照顾你,我们一起好好生活。”“怎样好好生活!”淮钧狂躁地吼了一声,“我瞎了!他们怎么不干脆杀了我!他们就是看我过得潦倒,心里就得意!他们就是想看我像一条狗一样活下去,对他们摇尾乞怜,向人们讨生活,我不会如他们所愿!”“不要这样,淮钧,不要这样……”陈璞哽咽道:“你只是没了一只眼,我们还是能好好过的。”“只是没了一只眼?璞儿,你知道有多痛吗?”说罢,淮钧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拆下眼上的布,刚涂上了黑药浆的眼睛显得特别可怖,另一只则用力地睁开了,愤怒地瞪着陈璞,然而他一看到陈璞双眼通红,他立即愧疚了,双肩垮塌下来。这时候陈璞送饭菜过来的赵天宝进来了,他恰巧听到淮钧的说话,一边放下饭菜,冷嘲热讽道:“陈璞不明白,乐玉总算明白吧?他可没有对我说过这么重的话,还想着怎样与我好好过日子。你倒好了,一醒来就追究陈璞,我真替陈璞可怜,难为他照顾了一个晚上,晚饭也顾不上吃。”听他这么一说,淮钧连头都垂下了,觉得自己无颜见人,更无颜见陈璞。一旁的赵天宝则不放过他,将满腹的仇恨一吐而尽,“不是为了陈璞,我跟乐玉都不会过来。你以为只有你想自己死吗?我们都恨不得你死。大概都是看在陈璞份上,可不是为了看你活得多惨,都是想对陈璞好一点而已。”“天宝,别说了。”陈璞惨白着脸制止赵天宝。“好、好,我走就是。”赵天宝把饭菜放好就走了。等他走了,淮钧才稍稍抬起头来,低声道:“璞儿,你也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你眼睛不能见光,我替你包扎,好吧。”陈璞柔声问,得到淮钧准许后,就将那块他拆下的布重新包上他的眼睛,“你好好休息,我待会再来看你。”说罢,陈璞就走了,走三步,回头一次,最后不放心地关上门。恰巧宋乐玉经过看到意志消沉的陈璞,便问:“喝酒消愁,喝一杯吧?”“酒入愁肠愁更愁。”陈璞苦涩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