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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碗递回给阿福,然后手按上额角,轻轻揉着。这解酒茶虽然难喝,但是该有的效果还是有的,他的头痛也减轻了不少。然而这解酒茶除了能解到头痛,还能做到什么?喝完之后他心里的苦闷不会排走,清醒于现状更觉难受。阿福看着陈璞紧皱的眉头,就想起今天同是脸色不好的淮钧,心下踌躇,纵然自幼公公就教导他别多管闲事,但这几句话他要是不说,又放不下心。“你昨晚喝这么多酒,是否发生了什么事?”他关心地问道。陈璞抿紧唇,没有回答,这种事要他怎样说出口?阿福见陈璞不想开口,也没有为难,自顾自说:“瑜王为到你酒醉的事好像不太高兴,陈璞,我知道瑜王和你的关系、比兄弟更加亲,他最疼的就是你了。可是他始终是皇子、是王爷,和我们是不同的。你小时候可以仗着瑜王的疼爱而放肆,但总不能继续放肆下去。”陈璞看着阿福关怀恳切的神情,心头一动,然后紧紧地揪起来。原来是他一直太过放肆?他的确是太过放肆了,阿福说的对,他和淮钧是不同的,他来凭什么去干涉淮钧的选择?淮钧是三皇子,陈璞凭什么不高兴?凭什么怪责他?淮钧根本不需要向他道歉,不需要哄他。但是淮钧说爱他……即便如此,他又能无视淮钧的身份,如此放肆吗?他轻声说:“我明白了。”现在任何一个人过来,说任何说话,都能轻易的将陈璞推进胡同,让他看着自己和淮钧的感情陷入一个不能挽救的局面。阿福心里明白一些事,不过也不说明,只是本着对陈璞的关心继续说:“我知道你与瑜王这几天有些争吵,但他对你还是极好的,你喝醉了,就让你睡在这里,亲自照顾你,而自己一夜无眠。在宫里有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对自己好是福气,你也应该要想想分寸,他始终是皇子,再怎样都要忍受的。”“嗯。”陈璞虚应了一声。“也许是我多事了,你觉得这些话不好听,但从小公公就教导我在宫中万事要忍……”阿福顿了顿,再说:“你心里不高兴,可以跟我们说,就是别在瑜王面前太放肆。”陈璞不怪阿福,勉强一笑:“你没有多事,我明白的话,谢谢你,阿福。”听罢,阿福便放下心来,“那你多休息一会,我先把碗儿拿出去。”等到阿福退出寝房,陈璞才拐着自己一双发软的腿,疲惫地回到自己的寝房里。那一刻他躺在床上,难过地想着阿福的话。淮钧对他这么好,他怎么还不知足?淮钧要娶妻又如何?只要淮钧对他好,他就该要知足,该要服侍的淮钧更好!他固执下去不是和淮钧斗气,而是和自己安逸的生活斗气。如果他再放肆下去,淮钧就会对他失去耐性。淮钧与他比兄弟更亲,可是淮钧是个连自己弟弟都能痛下毒手的人,日后淮钧娶妻了,他就变成一个无谓人,没有价值了,要是他再顶撞淮钧的话,是不是会被同样的方式对待?他应该变得有分寸,不想死的话,他就应该要有分寸。陈璞烦躁地将被子蒙上头,蒙住自己的鼻子和嘴,挡住空气流进来,然后将脑袋里的思绪紧紧地挤压在一起。可是他爱淮钧,他和淮钧一起不该是百般讨好,尽做奉承的事。他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