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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厌恶他还是厌恶这婚约?”秦遥夜因这问话恍惚起来,她记起那日她听到这件事时的情景。那本是春日园里花开之初,裹挟着少许凉意的暖风里夹杂了一丝花香,甜得她直呼拿酒来。却不想,母亲那边的丫鬟说有事商量。她慢悠悠地去了,在门外就听得父亲说:“肃王是陛下惟一的亲兄弟,世子本就用功,将来定会身居高位,遥夜嫁过去自是不亏的。”而母亲呢?向来疼爱她的母亲呢?她听见母亲说:“如你所言,也确实是门好亲事。只是遥夜未必同意,她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她要是不乐意,死也是不乐意的。”她的心里正为母亲对自己的了解而欣喜不已,却不料父亲道:“这事由不得她,婚姻大事,她可做不得主。你平日里疼她纵她便罢了,这种事可是得由你我二人做主的。”母亲没再说话,秦遥夜却听见了一声叹息。她垂头推开了门,若无其事地凑到母亲身边,道:“母亲要与我商量什么事情?”不待母亲说话,她就被父亲训斥了,他道:“你已不是总角小儿了,还这般不知规矩!”她从未受过这种气,又加上先前听到的大事,顿时禁受不住,冲出门去。如今萧敬问起自己对这门婚事的看法,她其实已经不如刚开始时那般厌恶了。只是心里仍然挣扎着,想要寻出一条路来。“我其实并不厌恶他,他跟我一样可怜,都是婚事由不得自个的。我觉得,他若是有选择,肯定会和我一样想要毁了这婚约。可他是男子,又不能在明面上闹,生怕误了我,只有寻个借口……”萧敬没再继续听下去,他觉得已然没了听完的必要。秦遥夜话中的意思,他明白了。她也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得恶毒,心里却是如明镜一般。可是,她到底是要接受这命运了。“你,不再逃了?”秦遥夜诧异地望向他,有些茫然不解,道:“逃?我本就没想到要逃。我闹,只是发泄脾气,我到底是没想过要逃的。我和他,都是逃不过的。”萧敬听后只觉得一腔热血尽是惘然,都似那春日般,落得一片凋残。他想问她为什么不争取,可他哪有这样的资格。如果他能够站在更高的地方,他绝对会把她夺回来。“既然如此,我便遂了你的意,往后再不见你。这般省了你的麻烦,也断了我的念想。”可巧的是,陈侃在小厮的指引下赶到时,贴墙听到的正是这句话。他顿时得了主意,破门而入,利落地摇了摇扇子,道:“好啊你们两个,背着张掾你侬我侬的,还真是一场好戏!”秦遥夜担心他听到了之前的恶毒言论,一张脸霎时白了。这般模样看在陈侃眼里更觉有隐情,便凑上前去,道:“被我言中了?”萧敬起身推开陈侃,嗤笑道:“青天白日的,你说什么抹黑人的话。这话说出去,谁信你的?”说完,他眼神示意秦遥夜先走。可是她放心不下,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佯装离开,留在附近见机行事。可秦遥夜哪里走得开,那个小厮已经守在门外,正替自己的主子把门呐。两人交手,小厮落败,她迅速地跑远了。可又担心萧敬与那陈侃闹出事端来,便又立在酒家墙边,悄悄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