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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霓羞红着一张脸,眼神有意无意地落在温亭晚身上。“姑母,你怎比太子表哥说得还要夸张。云霓也不过学了几年的画,画技稍显稚嫩,哪有您说得这么好。”皇后慈爱地看着沈云霓:“你莫要妄自菲薄,既然太子都说你画得好,你的画技自然是很不错的。”见这两姑侄旁若无人的聊着天,温亭晚自顾自饮茶,无甚大的反应,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画被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她忍不住瞥去两眼,差点失声笑出来。真不是沈云霓自谦,要说她这画,若落在平常人眼中,也算是不错了,可若拿到懂画的人面前炫耀一番,怕是要贻笑大方。作画的人不仅笔力不够,且这幅过于求真,却不求意,导致整幅画略显僵硬,其中的秋兰真真成成死物,丝毫没有鲜活之气。若她学了几年,还拿出这样的画给师父,尹一桐怕不是要当场被她气得咯血。温亭晚心道太子赏画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一点没有继承下陛下赏画的天赋,看见副画都说好,想必昨夜夸她的那几句,也只是完全不懂行的敷衍罢了。又强坐了两炷香的功夫,温亭晚便以东宫有事匆匆请退。沈云霓望着温亭晚的背影,想到她方才始终静坐着,面上毫无波澜的模样,一股子恨意在眸底悄悄跃动。那夜之后,太子并未再来,温亭晚也乐得清静,只听说太子近日政务缠身,因南方的延平府一带闹了春疫,染疫的百姓无数,朝廷正想法子控制,唯恐再传开去,此事甚为棘手。温亭晚听到“延平府”三字时,微微愣神,而后辗转反侧了好几夜。直至习语拿来温亭泽寄来的一封信,她才算稍稍得了安慰。温亭泽在信中说,他携大军回京,已在途中,再需十余日便可抵达京城。她的兄长终于要回来了!这段时日得了空档,温亭晚也没闲着,上回去御花园采的花晒干后,她又命人去太医署求了些药材,和干花一同放进了香囊里缝好,其中准备给郦嫔的那只香囊里安神的药材放得尤其多些。待香囊做好了,温亭晚便派人去请景姝来,可派过去的宫人回来时却说五公主风寒未愈,尚不宜见人。温亭晚疑惑,前几日还好好的,怎就忽然得了风寒,难不成是那日御花园采花时染上的?温亭晚有些担忧,命习语从库房里拿些上好的药材亲自给景姝送去,顺便再挑些好玩的物什,若景姝在养病期间觉得无趣,正好能拿来解解闷。习语领命退下,去了小半个时辰才回来,回来时眉头紧锁,欲言又止地看着温亭晚。“五公主病得很重?”温亭晚急道。习语摇摇头,神色怪异:“主子,奴婢去的时候,是五公主身边的侍女锦绣出来回的话,她说五公主正在殿中休憩。可......奴婢离开时,从敞开的窗缝里看见五公主正在偷看奴婢,被奴婢发现后又立马躲了回去,并不像是生病的模样。”习语双唇嗫嚅,犹豫道:“而且......奴婢在回来的路上,还偶然听到了一个传闻,跟主子您有关。”“什么?”温亭晚眉心微蹙,生出不好的预感。“也不知是谁造谣,说您为了得到太子殿下的宠幸,不惜在太后娘娘的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