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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轻就熟的一贯套路。把她当个傻子养着也无妨。但不值。他来不及沉思实施方案,便匆匆否定了这一荒谬的念头。为个傻子,不值当的。他凝望着鹿白,很想问她:你装这一副可怜相,屡次三番地试探我,不就是为了激我、诱我,叫我与九皇子为敌,与皇帝为敌?不就是为逼我、赶我,叫我坠落悬崖,粉身碎骨?你当真这么恨我吗?“你过来。”窦贵生眼神向下移去,睫毛如同铩羽的翅膀般垂了下来,“到我这儿来。”他很久没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过话了,鹿白不明所以,还有点蠢蠢欲动。她踏着小碎步挪到窦贵生手边,听他掐着嗓子、放缓声音道:“什么都愿意做?”鹿白使劲点头。窦贵生睫毛下的眼珠转了转,随着脸的动作一起,对上了鹿白的视线:“既然敢把我拖下水,就该知道后果。对食……你可知道对食都要做什么?”鹿白:“对食,乃对坐而食也。”窦贵生轻笑一声。这笑声和目光顿时叫人想起面试官意味深长的眼神和提问:“还有呢?”“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就这些吗?”鹿白一个激灵,立马道:“还有!”“一同吃饭,一同说话,一同睡觉,等你老了我给你擦身子,倒恭桶,给你养老送终。你要是去了,我就买一个最大号的石碑,窦贵生三个字用纯金的金子刻上。我、我天天去哭坟,日日去打扫。还得把小苏公公养大,还、还有就是……”还有就是,她可真能编。窦贵生哂笑:“你倒拿起长辈的架子了,苏福几岁你不知道?”鹿白:“知道,知道。”窦贵生沉默不语。就在鹿白以为他准备放过她的时候,他忽的勾起一边嘴角,身子往后一仰:“过来。”戏谑,讥讽,好整以暇。意思很明显。鹿白满腔壮志豪情霎时被老太监的挑衅点燃了。这就想羞辱她,也太天真了吧?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香炉飘出淡蓝色的烟雾,从窦贵生脑后安静地升起,被火盆带起的热气轰散,在屋顶暧昧流连,逡巡徘徊。她顺从地爬到窦贵生腿上,用两倍于自身体重的力道狠狠坐了上去。那双腿比想象中有力,但仍然承受不住她故意的捉弄。不出所料,窦贵生眉头抽搐了一下。还有一声闷哼,自然不能叫她听到。“吃什么长大的,这么沉。”窦贵生依旧一副随时准备撕破她自尊的模样。“吃的饭呀。”鹿白两下甩了鞋子,侧过身,两脚踩在罗汉床新铺的软垫上,胳膊顺势搂住老太监的脖子。窦贵生依旧讥笑,拖长的调子很巧妙地没流露出任何僵硬和不适:“仅此而已?”鹿白盯着他干干净净的脸,一边庆幸太后薨逝,宫人不得傅粉施妆,一边又怀疑不定哪块是被“好meimei”亲过的,可不能跟别人交叉感染。犹豫半晌,她终于心一横,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一旦开了头,后面就顺利了。鹿白左右开弓,中间也没落下。窦贵生一动没动。怀里这玩意是个女人,窦贵生知道。但他不像是抱着女人,倒像是抱着孩子。一个他这辈子也生不出来的孩子。如果他有个女儿,合该好好养着,她也许学不会圆滑处世,也许总是语出惊人,但她知道该如何自保,知道犯了错该找谁,好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