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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寅阖了阖眼,眸色中染上一抹沉色。是哮喘。他抬眸去看阮家人,回想起平日里都对阮呦极其包容种种行径,他们应该是知情的。不知情的只有阮呦,一直以为自己是因为早产体弱。哮喘一旦发病,再这样恶劣地情况下,只怕根本就活不下去。阮呦咬着唇静静听着头顶上的人呼吸声,阿奴哥哥似乎叹了口气,她眨了眨眼,不明所以。这会胸口气短憋闷的情况舒展了些,虽然脑袋里还有些昏沉,却觉得呼吸没有那么堵了,她抬手轻轻拍了拍胸脯,呼了口气。总算缓过气了。她这身子还真是不争气,总爱添麻烦。“对不起。”头顶忽然出来声音,比起往日的冷硬要轻柔些。阮呦瞪大眼睛,阿奴哥哥再跟自己道歉?“阿奴哥哥又没做错什么。”她不在意地一笑,瞳仁映出繁星,一闪一闪的。他只是不喜欢自己而已。—第二日一早。阮呦缓过气就从车上下来,只是今日阮家无论如何都不要她帮忙做事了。她只好留在原地照看阿奴哥哥。陆长寅身上的伤口愈合了些,但那伤口太深了,加上逃荒途中吃得并不好,所以伤口愈合得很慢,他的精神也不好,大部分时间都是昏睡中养精蓄锐,实在睡久了才会睁开眼睛靠在木板懒洋洋地看着周围。又到了正午的时候,今日的太阳比起前两日还有毒辣些,没等撑到午时,村里就陆陆续续倒下一批人,队伍中响起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和哭喊声。又有人来寻阮二叔了。村头的桃婶子抱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泪眼婆娑地哭着。“阮二哥,您救救我的梨花吧,求求您了。”桃婶子三十岁上下,是个寡妇,同年仅六岁的梨花娘俩相依为命,原本有几分姿色,今日哭得双眼都肿了,满是狼狈。“梨花要是出事了,我也不活了,呜呜呜……”“求求您了,梨花才六岁啊,我的梨花才六岁……”“没了梨花我咋活啊,活着也没意思了……求求您了……”桃婶子跪在地上磕头。阮二叔慌乱无措地扶她,“桃妹子,你别这样成不……”他面色为难,“这要是能救的话,我肯定救,但是……没药了啊……”“没药了……”阮二叔满头大汗地解释道。这一路上死去的人,既有七八十岁的老人,亦有襁褓中的婴儿。“什么没药!你就是不想治!”“可怜我的梨花,才六岁,你就这么狠心见死不救,她还是个孩子……呜呜呜……你救救她啊……”“救救她……”无论阮二叔作何解释,她都不听,桃婶子声音变得尖细起来,刺破耳膜,她抓着阮二叔的衣襟猛扯着摇晃,“为什么给那些人治就有药,给我的梨花治没有药!”“你就是想我的梨花死!”“梨花要是出事了,我跟你没完……”她眼眶发红,形同泼妇,变得不依不饶。阮二叔无可奈何,心底绝望。是真的没有药了。斗升米斗升恩,恩亦会变成仇恨。陆陆续续的有人来求药,所有人都气愤带着恨意离开。阮呦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