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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先从良。”欧阳堂用屁股顶了她一下,“这么讨厌呢你!”张愔愔没提防,被撞得往一旁颠颠地倾斜两步,回神正要发作,就听见身后不远处,隐隐传来一道颇为冷沉的嗓子——“扔了。”欧阳堂一听,立马回头望过去,一看就乐了:“诶,你看。”张愔愔觉得这声音熟悉,哪怕是经春累秋也是历久弥新的熟悉。只是一声就轻易触动了她内里最隐秘的深渊,像是从河畔的那头到这头之间的一股张力,牵扯着旧日种种,穿越岁月悠悠。让她恍惚了好一会。“那个就是陈司诺,”欧阳堂压着舌根继续说:“一会儿你镇定,别被霍霍得五迷三道的。”“你见过他?”张愔愔收回视线,也不等他回答,径直往前,率先拐入审判庭,朝着被告席走去。欧阳堂一路追着她絮絮叨叨,“他之前有个案子挺出名,我当时作为群众出席庭审,出于某些特殊原因,他当庭声斥审判长。这事还上了新闻,很是拉了一波舆论。”张愔愔听说过这事,不过当时她案件缠身,没怎么关注网上的新闻。“那法官偏心原告,话里话外处处给他下套,我都听出来了,”欧阳堂说着换了一副赞赏的语气,“陈律师心思缜密,和法官周旋许久,堪称凭一己之力对抗公检法。”“后来呢?”张愔愔问。“后来事件发酵起来,监委和纪委不得不介入。”据阴谋论者揣测,陈律师这一招是有心煽动民意,拉上头的人介入,否则他一介律师,即便是有心对抗三家,恐怕也是孤立无援。唯有给上层施加舆论压力,逼得他们不得不出面主持公道。这时门外有交谈声渐近,张愔愔抬头望去,猝不及防就和领头进门的那人堪堪对上一眼,不期然而然,她差点没坐住。亏得她这几年人情世故见识得多,面上还算稳住了。时隔经年,陈司诺还是那么样,平淡疏离。不过这和张愔愔记忆深处的模样还是有些许偏差,以前的陈司诺虽然也是冷淡,却流露了几分少年健气。如今嘛。其形其色清正肃郁,犹似一股春寒乍生。不知怎么的,张愔愔压力顿生。这各行各业,仔细追究起来是处处深似海,律界更是隐而讳。这一行里也是分党分派,各党派之间不乏青年才俊,但能冒头的却只有一二。按欧阳堂的话说,陈司诺算是其中翘楚。欧阳堂是个初生牛犊,嫩芽一颗,他亲眼见到曾在网络掀起巨浪的本尊,激动得像支窜天猴,一炮就能原地上天。张愔愔在底下轻踹他一脚,欧阳堂这才收住。张愔愔抬眼往原告席望去,出庭的是严海的mama。那女人此时满脸怨毒,当林怿被带入法庭时,要不是法警在场,估计她能冲过去,替她那个还躺在病床的儿子手刃了林怿。以及,以张愔愔为首的被告方。开庭没多久,整个调查阶段比较冗长。唯一影响流程的就是原告严母连珠炮似的打岔。在陈司诺进行陈述举证时,她跳起来声援,在张愔愔质证时,说到“据现场目击者声称,当日林怿与严海发生冲突,是严海挑衅在先……”,她又跳起来指控反驳。法官忍无可忍,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