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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他看着脸熟的鹰早就化作尘土,要准确想起百年前鹰巢的具体所在已是枉然。不过好在这种鸟一向都只喜欢在峡谷和林中筑巢,筑巢的热门地点多年来也没有大变过。他回望乌漆嘛黑的山林,迟疑了一下决定下悬崖去看看。悬崖上清净,而且十几座山也就那么两三个地方有过鹰巢,排查起来方便。他在悬崖上站着打量了一会儿老鹰就毫无预兆地一跃而下。可怜的老鹰白天被满嘴小米状尖牙的貔貅吓走,晚上找根树枝凑合着过夜也要被人打搅,委屈吧啦地扑翅膀飞走了。抢了人家巢xue的貔貅比鹰还要委屈。他饿了一天了,整只狮子都有点神志不清。刚开始饿的时候就会头晕,难以集中注意力,表现得像喝了酒的醉汉。好在醉汉尚且可以慢慢沿着树干爬,循着气味靠近食物所在的地方。醉汉貔貅凭借高超的大猫本能从巢中站起,轻手轻脚从破败的鹰巢中挪了出来。一离巢他就自在多了,爬树干对于他们大猫来说如履平地。他晕晕乎乎地伏在裸露在外的树根之上,目光迷糊地落在山崖上。他确定食物就在这片巨大的,结实的崖壁之后。他此时还记得头上的角还伤着。最锋利坚固的尖角已经被掰掉了,不能用来碎石头。他试着用牙齿咬了咬石头,惊喜地发现可以咬碎最外边那层石头。醉汉貔貅便哼哧哼哧地开始用嘴巴叼石头。等到中午的时候,山崖上的食物香气越来越浓郁了,这意味着覆盖在矿石上的石头变薄。貔貅忙活了一上午,早就饿得人事不清,从醉汉的状态转化成嗑药状态。再加上这味道一直勾引他,却迟迟没有食物落到他手上,他不知不觉就狂化了。他口角并用,誓要把这近在咫尺的东西挖出来吃掉。而且毫无技巧可言,牙齿啃上去的时候连鼻子下巴一起送到石头上磨,野猪拱食一般只顾埋头狂啃。血rou皮囊哪里经得上长时间硬碰硬的棱角磋磨,他又是个失了独角还状似得了失心疯的愣头。到了傍晚的时候貔貅的下巴处满是鲜血,连头上的断角都隐隐感到钝痛。他神志不清,但这并不妨碍他感知周遭越来越浓郁的血腥气与矿石的香气。这两种味道混合起来,共同勾起了过往不好的回忆。那段曾经四处流亡,时常被欺压的日子。他虽天生受到眷顾,魂石中蕴含的灵气比绝大多数神兽要充裕些,可也并没有到生而无敌的地步。何况他成长的速度很慢,很小很小的时候甚至没有长出利爪尖角。在一段算得上漫长的时间里,他丝毫没有显露出能力过人的趋势,看起来就是一只牙齿稍微锋利一点的小狮子。打起来也是这样的。一只寻常的神兽想要占有天材地宝,本身就要承担极大地风险。而且他高频率地爆发饥饿感,这注定没办法通过大方而体面的办法获得足够他填饱肚子的食物。于是乎便一边挨揍,一边偷抢。与他正面交锋最多的是酷爱收集珠玉矿石的龙。龙这种生物水陆两生,和鲛人一样数量繁多可以形成族群。他们大部分都生活在水里,可总有一些选择在陆地上生活,并在陆地上藏匿他们的财富。貔貅这种鼻子一翕就能找到他们藏宝洞的神兽简直龙龙得而诛之。有段时间他们还一起组了个小队要围杀这小贼,送他回归魂石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