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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大概一定会分开了,深夜里我还看见他抱着腿坐在树下哭,但是他第二天举着分科志愿单,笑着对我说:“其实我理科也不错。”;再比如说,在他继续和我同桌以后,除了语文和英语,他其他科目不出意外地一路飘红,我问他:“我喜欢女生,不可能喜欢你。为了我毁了前程,值得吗?”他不说话,只是笑,最后还安慰我一样拍我的肩。我说不出话,他继续眯着眼睛笑,咖啡色的眼眸一如既往地深邃。之后高三他努力了一整年,听他妈说他常常做题做一整晚。这些他当然不会对我说,印象里他似乎每一天都神采奕奕,除了每次课间十分钟他能够睡十一分钟,以及每次午休他都要直接睡到上课以外,他看起来和以前无异。有一次我明知故问:“你看起来精神很好。”“当然,”他一脸满足,“毕竟是和喜欢的人坐在一起。”接着,他说:“多了一个字。”总之无论如何,他最后和我去了西南财经大学,金融专业,成绩比我还优异。于是毕业以后我们再去了同一所公司。其实我也常常不能理解他总是追随我的意义,我以为他应该有更美好的人生,在进入那所公司以后,我在一起问他,他听了,还是一脸随意地询问我人生真实的意义,我还是无言以对,于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于是又温和地笑起来,说:“我开心就行。”那一次他说话的时候凑过来抱我,他靠近我以后,有些失神地盯着我的嘴唇,我看得出来他想吻我。他最后缓慢地垂下了眼帘,眨了眨眼睛,笑脸也渐渐敛回去。我觉得他要哭了,可是又似乎没有,他摇着头,把头埋进我的肩膀。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脖颈上,我感受到一种很绝望的气息。他在骗我:他并不开心。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也回抱了他。我想如果他吻我,我并不会拒绝,那时候,从他告白以后已经过去了好几年,我和他各自的初吻、初夜、初恋,都还在。沈榆林死的那年他23岁,从我们大学毕业以后,应聘到我们之后所在的公司已经过去了一年。那个时候乏陈可善的生活已经走上了正轨,我和沈榆林在四川的汶川合租了一套房子,从度过实习期以后,我和他在冠冕堂皇而拥挤的地铁展开了一种朝九晚五的生活,偶尔闲暇的时候我和他会一起窝在沙发里一罐一罐地喝啤酒。他酒量不好,偏偏有喜欢拉着我佯装豪爽一杯一杯地喝,于是他很快就会不停地傻笑,满脸绯红,进入到他曾经同样也是在醉酒时,眉飞色舞地向我描述的那种“奇异的清醒”。他“清醒”的时候喜欢把印着海绵宝宝图案的拖鞋甩在他拖得反光的瓷白地板上,光着脚丫,抱着海绵宝宝的抱枕,缩在沙发里,一身柔软地靠在我的肩上,像我一样,假装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机里的姚明,其实并没有。他微醺的酒气拍在我的耳垂上,呼吸像在床上抱着我睡觉一样平缓而沉静,但是过不了几秒,他又开始煞风景地傻笑,然后再呼吸,然后在傻笑,如此反复。“承扬哥~”他喝醉酒的时候说话的声音,尾音会往上翘,“我觉得我们现在跟在一起一样~”我应该没有说话,只是在深黑的夜里缓慢地吮吸手中那一罐啤酒,同时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屏幕里英姿飒爽的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