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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轩的呼喝。庹伯伯说过,他们不走,我就不能动。”“火舔到背脊上……那是真疼啊……现在想来,也不知是出去给那伙人抓了丢命可怜,还是在那闷热草甸里被活活烧死可怜……幸而未死。”“老天要留我这条命,久旱的大漠里忽下起雨来了,于我便是一场救命雨。”“待脚步声与说话声都无了,只余雨水滴滴答答,我从草堆里爬出来,背脊烧得模糊粘着那些细碎干草,痛得站不起来,被雨水一浇,差不多是要见阎王爷了。”姜百里说到这里止了,抱着坛子饮一口酒,“你还听么?”唐逢春趴在桌上,半个人搭着酒坛子,一双眼睛闭着,答他:“后来呢?”“后来……我昏昏沉沉,听到骆驼打响鼻的声音,听到有人用胡语说话,说还有一个小孩儿活着。当时分不清了,还当是洪成轩又带人回来,强撑着跳起来使那些不入流的把式,也不知是想活命,还是想取命。”“被人救了么?”唐逢春道,“不然怎么还活着。”“是。”姜百里笑道,“命大,路经几个明教弟子把我这命捡回来,我便跟着他们回了明教,疗了许久的伤,索性留在那里习武,也不说报仇之类的浑话,那时又哪来的本事报仇。”“但毕竟洪成轩屠了村,杀尽了我这许多亲父母,走前还要放一把大火……我连莺歌尸体都未见到。”姜百里道,“你说我这仇该不该报?”唐逢春便拿自己酒坛去与他的撞一撞,道:“该报。”姜百里便笑了:“我也觉得该报。所以我杀尽他一家七十三口,将他绑了,当着他的面将他六个儿女一个个用钝刀活活开膛剖腹,看他在我面前跪着求饶,像条狗一般……却还不觉得痛快,将他手脚都斩断了,再把眼睛舌头挖了,却不杀他。”“我想知道到底是丧亲痛,还是不可看,不可出声来得痛。”姜百里道,“看来是都痛的。”唐逢春沉默不语,灌几口酒,让姜百里晓得他还在听。“现在便成了杀人魔头,赏金谁若取了,少说十年吃穿不愁。”姜百里道。唐逢春忽然将自己那酒坛子也摔了,落到地上,大半坛酒洒出朵蟹爪菊来。“跟谁赌气?”姜百里也学他问。唐逢春却摇摇晃晃站起来:“不早了,回房休息吧。”姜百里眼睛一瞥,角落里一个影子掠走,心想道那良畴有诗可写了,嘴里答唐逢春:“是要回去休息了。”两个醉汉并肩而走,道不宽,难免擦肩碰手。唐逢春先到,推门进房,却不想姜百里也转身挤进来,还将门掩了。房内未掌灯,姜百里借着烈酒东风,将唐逢春手臂一把拉了,便抵在门边墙上。暗里看不清,二人吐气都带着酒意,姜百里离得极近,唐逢春眉眼本是极好看的,此时未挣他,姜百里一双夜里视物的眼睛这时便觉得是沾着了好处。姜百里把醉意当作轻狂本事,一时色胆包天,低头便将用自己一张嘴堵了唐逢春生得厚薄相宜的一双唇。口舌里都是烈酒余味,交缠里混做一处,恍惚间姜百里觉得比方才烈酒再令人多醉几分。唐逢春未阻他,反而任他舌头在口里肆意妄为,姜百里更是色向胆边生,手摸索下去,要解唐逢春腰带。顿刻里被一只手按住了。唐逢春使了点巧劲,将姜百里一双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