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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了台阶去扶。却被齐傅一个眼神,钉死在龙椅之上。齐小将军的目光不是十分的咄咄逼人,甚至隐含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仿佛看破了这两人之间埋藏至深的牵绊。却是一个不知一个不顾。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演绎着分寸。分寸,齐傅向来嗤之以鼻。环景帝被这眼神晃了神,再回头时,顾济已经被抬入偏厅。这一日的朝会,就因为铁人顾丞相意外的故障,提前结束了。皇宫大内最不缺伺候的人,香炉子有专人添了烧烧了添,全天候不分时段萦绕着龙延香。顾济朦胧间梦到自己一直在开小朝会,明明已经无甚奏折要议,偏偏环景帝抓着人不让走,于是他便在议事厅里与帝王大眼瞪小眼。忽然环景帝变成了三皇子,在绵绵细雨里为他撑起了一把伞。不一会儿又变成了环景帝,夺过玉佩摔成了两半。顾济的心思一会儿跌宕起伏,一会儿沉入谷底,心意在油锅里煎炸炒煮了一番,那滋味也就浑浑噩噩的病体自知。待把煎炸炒煮的心肝从油锅里捞出来,便又回到了燃着龙延香的议事厅。看到环景帝拨着佛珠子等他回话。他匍匐在地上,张了张嘴,却不知要回什么。要回什么?想不起来。于是他听那个人说:“别跪了,起来。”他天旋地转的爬起来,却是被朱牧尧一个转手抱了腰身,那个人说:“丞相投怀送报,最是难消美人恩!”一瞬间,环景帝摇身一变,成了齐傅。顾济大惊失色,在夜色里倏忽魇醒,呼喊声带了病弱的嘶哑和凄厉:“不要!走开!”喊出了声才惊觉,这哪里是什么议事厅,分明是另一处深宫院落朱锦枕塌,顾丞相昏昏然聚焦了目光,瞧见昏黄的烛光里一身灼眼的明黄。环景帝在侧小憩未深,眼下一圈青黑,顾济深夜一声惊呼立即把他给唤醒了。下人醒觉,立即拨亮烛火端来热羹汤药,井然有序又悄无声息的来去伺候着。环景帝见他神色已经清明不少,也不顾他面上多少汗湿,拿手试探他额温,才道:“寒热似退了,渴不渴?羹汤热好了,起来用些。”顾济尚且不够清醒,由着帝王帮他垫了背靠扶着坐了起来,这才后知后觉的嘟哝了一句:“臣惶恐。”朱牧尧闻言竟笑了起来,他常年不苟言笑,面部冷肃的线条突然变的柔和亲近,顾济一瞬不瞬的瞧傻了眼,连羹汤送到了嘴边也不自知。皇帝陛下以为他怕烫,又收回去吹了吹,再把勺子递出。顾济一错眼瞧见了氤氲热气的瓷勺,意识到现下处境有些尊卑不分,顿时激动的不知所措,急忙伸手抢那碗羹汤,惶然道:“臣……自己来。”羹汤随着那手退至了远处,环景帝收了笑,不容置疑的下令:“吃。”白瓷勺已经触到了顾济的唇角,再不吃就是忤逆之罪,于是哆哆嗦嗦的吞了一口,还不及品出味来,咽喉嗓子因为紧张罢了工,由着这勺子软物撒泼打滚的往里头流,最后终于流错了地方,岔了气儿。这一岔气不得了,呛的顾济涕泗横流的咳,一时间扶着床沿咳的生不如死。待缓过一阵,接着朱牧尧递来的茶水又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