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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飞身而起,踩着刀柄向上。刀柄不稳,几次险些掉落下来,他抠着墙缝躲闪开城头上扔下的刀剑,青筋暴起夺下了城头上一个呼揭人的弓,一脚把他踢下城楼。城楼另一边上涌来一帮西域人,领头的大声叫道:“将军!我们来帮你!”尘暴渐消,兴庆府的城门终于轰隆隆地打开,城中人躲在街巷里让出空旷的大街,将汉军纳了进来。宋兴割下朋普的头往呼揭军中远远一扔,带地上的马福最后一个进了城。城楼之上,温启年面对着一支几十人的各族联军。当头的是个匈奴人,自我介绍叫拓达,说是兴庆生、兴庆长的,爹是城中一个匈人铁匠。城中这些外族人与汉人一起生活了许久,早就不惯游牧,更有甚者,像拓达的爹一样在城中谋了差事,娶了汉人姑娘,就此定居了下来。是以这次呼揭打兴庆,他们虽不是汉人,也是一样的义愤填膺。温启年不置可否,向他们道了谢,让宋兴和林春台组织剿灭城中其余呼揭人,自己悄悄出了城,将元夕接了来。元夕被埋的沙堆已经被吹成了座沙丘,他用一根草管伸出去呼吸。外面一开始吵得不可开交,后来突然安静了,接着一群人说着听不懂的话在外面大声叫嚷。元夕听出了是呼揭话,先是想道温启年打赢了,后来又想温启年受着伤,不知道死了没,最后心下暗骂自己糊涂,呼揭人就在身后扎了营,还关心温启年是死是活。爬出去还是躲着,正在两难之际,元夕陡然见了天日,一张带血的脸出现在他面前。第8章第8章“初一哥!”元夕眼前一亮,进而看到了温启年脸上斑斑血迹和肩头褐红掌印,惊道,“你受伤了!”温启年摇摇头,竖起一指示意他别出声,手下不停,已在他身下又挖出个浅坑。元夕紧攥着手上包裹,缩紧身子,被温启年瞧准时机一把从沙坑里拖了出来。刹那间元夕原本藏身的沙丘扑簌簌矮了一半,好在身后大营忙着造饭,无人起意。“是别人的血。”温启年把元夕拉到身边,拭去了他脸上的泥印子,又拍拍他头发,洒落一阵沙雨,喂了他一块rou干,“你伤着没有?”“没有。”rou干上满是沙子,颗颗粒粒,还硬得很,元夕用力嚼了两下,嚼不碎,混着口水乱七八糟地咽了下去。温启年给他慢慢拍着胸口顺气,元夕也伸手去抹温启年脸上的血迹,已干透了,擦不掉:“你打赢了吗?”“现在不好说,”温启年把他的手拉下来两只一起握住,用波澜无惊的眼神看他,低声道,“你先别说话,攒好劲,等会我叫你跑,你就拼命往前跑,不论后面有什么响动都别停下,也别等我,我自己有办法回去。前面不远有个骑马的等着,你把这个给他看,让他带你快些走。”说罢往他手里塞了个铜章,不大,虎形方底,黑质金刻,尽管蒙了尘,还是能掂出并非凡物。温启年在侧,元夕心安不少,接过铜章后顺手将上面的灰土擦去,看到骑缝中央有四字烫金铭文,写着“甲兵之符”。他惊叫:“虎符!”正巧被一个独自解手的呼揭人听见,他不通汉话,也不清楚是有人说话还是风吹响沙,提上裤子向这里走了两步,喊句:“撒吾?”元夕双眼通红,拼命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