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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她们到门口时,唐宁还在开会。余白隔着玻璃望进去,见他微蹙着眉正与别人讲话,面前满铺着案卷与笔记,西装脱了挂在椅背上,乍看起来倒像是个好人的样子。大约是察觉到余白的目光,他抬眼看见她,便隐隐笑了。余白从这笑里辨出几分了然来,心想这人还真是自视太高,也许她今天不管是盛装还是披个窗帘,他都会以为是勾引他来的。想到此处,干脆也不低调了,脱了风衣搭在手上,迈开一双秀腿在休息区悠悠转了圈,引来过路男女同事心思各异的目光。里头的会很快就散了,余白就当没看见,找了个沙发坐下,随手拿本杂志翻看,只等着唐宁出来请她。此人果然是来了,却又作妖,绕到她后面俯身在她耳畔道:“你这教导主任的造型是演给谁看啊?”余白反被吓了一跳,简直想用杂志打他,顾忌着是青天白日大庭广众,这才没有动手,捺下脾气跟着他进了办公室。毕业时她便听同学间传闻,唐宁的父亲已是非显贵大案不接的江湖地位,因为跟至呈的创始人朱丰然有些私交,这才受聘做了名誉顾问。有着这一层关系,她本以为唐宁在此地总会是个黄马褂一样的角色,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时隔几年,积累了些资历,应该是更加不得了了。然而,眼前的屋子只是不大不小的一间,落地窗外的风景不好不坏,装修亦是中规中矩,一副办公桌椅,以及一排放书和案卷的柜子,就连秘书也是个中年妇女,看起来还是与人合用的,与他的年纪和执业年数倒是十分相符。唐宁拉椅子请她坐下,秘书看见,便探头进来提醒:“唐律师,三点钟还有一位咨询的。”“我记得,要是到了,就带他进来吧,”唐宁笑答,一指余白,“这位余律师是我特地请来的外援。”秘书点头走了,唐宁关上门,给余白拿了瓶水,坐到她对面。考虑好了吗?余白觉得他大约会这样问,但对于此刻的她来说,“我愿意”抑或是“我不愿意”似乎都不是正确的回答。她索性抢先开口:“昨晚突然想起你的处女辩,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你好像都没跟我说过。”“处女辩?”唐宁低头笑起来,“你说哪个案子啊?”“好像是……三只羊?”余白亦装作记忆模糊,半夜做梦想他这种事她是绝对不会让唐宁知道的。“哦,那个啊……”唐宁回忆,却又停在那里不说下去。“赢了还是输了?”余白又问了一次。“我考考你怎么样?”唐宁看着她,勾起一边嘴角。余白点头,接受挑战。唐宁于是回顾案情:“委托人是一个在A市近郊开服装厂的小老板,跟两个朋友一起从同村养殖户的农场里偷羊,被羊主人抓了现行。后来在警局又交代出来已经这样连续偷了三年,一年一只,全都吃了,讨个来年‘发洋财’的口彩。所以,也就是总共三只羊,照那几年的市价估算,案值刚好超过盗窃案的追诉标准,被提起刑诉。”“那时就听你说去菜市场问羊rou多少钱一斤,是觉得案值有问题?”余白笑问。唐宁不置可否,只道:“羊的重量是三个人笔录中的供述,单价是当地物价检查所的指导价,算下来的确是超过刑诉的标准了。”余白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