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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切的握住床上人冰凉的手。余梦溪直直看着那人的眼,关切热烈可是没有一丝感情,极淡的胭脂味,穿的是衣冠楚楚,紫纱蝉衣罩着赭红底衣无不衬出这人风雅多情。自从自己说喜欢见他青衫后,便再没见过他着青.似是困顿不安,眼底透出几分倦色,“雨潮,告诉我你究竟怎么想的?”抚上肚子,这里面是他跟韩雨潮的孩子,仿佛能感受怀它之人的不安轻轻的动了下。“我们两个相处这样,我不喜,你心也不悦,便分开罢。”“不喜?不悦?”余梦溪呓语般地念着,迷惑地看着他的侧影,眼前忽地模糊。“对,好聚好散吧,情爱二字想通了便好。”说话间韩雨潮舀了一勺粥递到余梦溪唇边接着说“想想你的孩子,你应该为了它别再闹情绪。”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勺子里,无意识的吞咽着口里的食物,甜咸苦三种滋味混合喉间。当日果腹的杏仁羹有多甘美,今日入喉的清粥就有多苦涩。心底忽地陷入黑暗竟丝毫察觉不到痛苦,只有静默废墟一片。余梦溪你太没用,他看到你的眼泪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哭有什么用呢。韩雨潮心绪有些烦躁见到余梦溪这样,“本来今日我并不想同你说这些,你非要刨根问底,你好生歇着我过几日再来看你。”门重新被掩上,人怔怔地看着窗外西沉的暮色,心中的空落随着席卷来的无边夜色更发回荡在胸,余梦溪却笑了。是的,韩雨潮已是不要他的了。一夜不寐终抵不住困顿睡去,醒时,已是第二日晚上。让婢女从柜子里找那件绛紫深衣伺候穿上,袖口是针脚细密的蟠螭纹样。檀色腰带间系上松石玉带钩,头发用竹节玉簪束好。现时身子四月有余,但不显丝毫。颜貌清俊,身段颀长,仿佛又是那个兰台走马的翩翩公子。屏退婢子,一手提着灯,一手拎着酒,往书房去了。韩雨潮这个时候定是在书房处理公务的,他为官清正,事无巨细皆躬亲,人又心思活络,深体上意,正是官运亨通。“雨潮,我来了。”推门而进却并未往前,只靠在门柱旁,浅笑盈盈的盯着那人。风乍盈室,烛火摇曳,韩雨潮循声望去,只见余梦溪面若桃李,嘴角带笑,似是艳鬼横世。似被霎眼艳色惑住,一时竟无半分话语。韩雨潮径自往案前行来,放下手中提灯,让下人送来酒具,为对方斟上,自己端起手中杯酒。“雨潮,今日我想饮酒。你来陪我。”放下手中的公文,蹙了蹙眉,“你身子不好,不能饮酒,我送你回去歇着吧。”“无妨,这是清酒,几杯不碍事。雨潮,我想通了。”听得这话,韩雨潮似是松了口气。“你真想通了?想通了便好。于你便是好事。”看他放松了的神色,余梦溪嗤笑一声,“雨潮,我给孩子起了名字,若是女孩便叫舒窈,男孩便叫子然,你说可好?”“现时尚早,等我闲时再来细想名字吧。”韩雨潮拿起案上酒杯复又小心放下,眼神略过桌上那壶酒。“哈哈,雨潮怎会如此怕我。”余梦溪仰头喝下,复又自己斟上。“下月你娶陆相之女,我自会寻个去处,不纠缠于你。我知你恨我,恨我父亲。当年往事,错在我父,如今父亲身陷囹圄。我替他赔罪。这第二杯我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