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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哀艳绮丽。钱秦把这幅画命名为不是没有理由的,虽然这幅画还没有最终完成,有一部分的色彩是缺失的,但那部分缺失好像也成为了画的一部分,就像维纳斯的断臂,是缺憾的美。而那个坐在画中的青年,就是哀艳本身。一股浓重的哀意化作灰色和蓝色,藏在青年的眉眼里,铺在玫瑰色的夕阳下。而他的影子像水纹一般模糊不清,缠绕在脚下。任何一个人站在这里,看到这幅画,都会由衷赞叹它的色调、构图,以及那扑面而来的仿佛能撅住心神的浓厚情感。钱秦的抄袭作虽然补全了画面,但却因为擅自改画以及狗尾续貂,使得整个表达的情感骤降一个层次,成为劣质买家秀。楚怜再次在画前停下脚步,他伸手想要触碰画中人的脸,却又像怕碰坏了一般,始终隔着一点微小的距离。一室静谧。不知过了多久,突兀的脚步声响起。“先生。”一个女人小心翼翼地走到楚怜身后,语气恭敬。“钱秦的事情办妥了?”“是。我们不会让他离开京州的,他会永远留在这里,接受惩罚。”这时楚怜终于回头,看向来人。这是一张熟悉的脸,如果相野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这就是那个假宋灵,只是把大波浪的长发都散了下来,打扮得更年轻时髦。假宋灵迟疑着,又开口问:“先生,接下来该怎么做?宋沅出现了,缉凶处的人肯定会怀疑你。”楚怜:“这出戏也是时候结束了,如果他们现在还不怀疑我,那我只能怀疑缉凶处的水平了。”假宋灵继续问:“那是不是把相野抓回来比较好?有他在手里,宋沅也只能就范。”楚怜:“不。你还没看明白吗?宋沅就在缉凶处,或者说他像我们一样,在缉凶处安插了棋子。否则,他怎么会知道我跟相野撒了什么样的谎,怎么会那么迫不及待地要戳穿我的谎言?”其实当邢昼出现在江州时,楚怜就隐约猜到,宋沅可能躲在缉凶处的背后。为此他撒下一个又一个的饵,终于再次将他逼了出来。把相野直接抓回来是下策,即便是事件最初,安排假父母上门那一场戏,楚怜都没想过要真把相野抓回来。因为根本不需要那么做,只需要几段谎言,那些所谓正直、善良的人就会忍不住跳出来,为纯净的灵魂做斗争。而且阿齐教导出来的孩子……很有意思,楚怜忍不住想要看看他崩溃的极限在哪里,野性难驯的人如果被驯服、被污染,对于敌人的打击可比杀个人大多了。“相野会替我找出宋沅的。”楚怜背过手,语气轻松。“为……什么?”假宋灵大着胆子问。“他对于真相有种近乎偏执的追求,就算邢昼也不可能阻止他。他在缉凶处,宋沅也有可能在缉凶处,宋沅越在乎他,暴露的几率就越大。人一旦有了牵挂,就有了软肋,相野的执着可能会为宋沅带来助力,但也有可能成为插向他的一把刀。”顿了顿,楚怜轻叹一声,“可就算相野聪明到猜出了所有,他也不会停下找寻真相的步伐。不管是好的、坏的,赤·裸裸的、血淋淋的,他跟阿齐很像,都容不下任何一丝欺骗。”假宋灵沉默着没有答话。她知道,在先生提起那位“阿齐”时,往往都会陷入某种旧日的情愫里,变得易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