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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伤仍未好,人也没什么精神,时醒时睡。这日晚膳后,安喜照例端上绿头牌请圣上翻牌子。他这回未敢做什么手脚,然皇帝却依旧淡淡道:去。安喜微微一顿,应声嗻,便要行礼退下。谁料皇帝突又道:“慢着,抬那奴才来。”安喜这回可吓傻了,魏七昨晚刚受了罪,今日还没好全,怎能再来一回?这岂不是要了那孩子的命吗?他连忙跪下扣首回禀:“回圣上,魏七那奴才昨个儿晚上后头伤着了,人也有些烧,现今正在内庭监养着呢。”皇帝听了这话略皱了皱眉头,有些扫兴:“怎的就伤着了,昨个儿不还好好的吗?”安喜低着头,面上看不出什么,心里却想着还不是您给作弄的吗?昨日夜里那动静大的,外殿的奴才都听见了。人后头可是流血了,结果您老日理万机倒是转头就给忘了,今日还想着要作践人呢。“回圣上,确是伤着了,后头有些撕裂,估摸着得养上几日。”皇帝听他这样说,倒像是几分不自在,清清喉咙道:“那便好生养着罢,顺道再叫内廷监多加教导,教得温顺乖巧些。”“嗻。奴才立即传命内廷监。”安喜心里苦笑,还要教得温顺乖巧,不过是嫌人木讷倔强,龙床之上不似宫嫔那般会曲意承欢罢了。但依您对人那架势,也不是个多疼惜的模样,床第之间倒似是打仗一般。魏七一个孩子,哪里能得趣,只怕也装不出来。他心里长叹一声,只道作孽。皇帝招招手,安喜起身走上前,见圣上拎起宁嫔的玉牌子翻了。他如释重负,忙吩咐手底下人去准备。------魏七因着后头的伤在内廷监过了几日还算安生的日子。他特意打听近日里皇帝床上的那档子事,听闻皇帝宠幸宁嫔,淑妃,没见招幸别的太监或侍卫,一时放下心来。许是圣上一时觉着新鲜,估摸着现下走过旱路觉得也不过如此,到底还是水路好罢。魏七打算等在内廷监养好了伤,就寻机会去寿康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央她老人家调自个儿回老地方当差去。他如此这般想了许多,心里头又渐渐生出希望,怨恨也就消散了些。然而帝王之心向来都深沉似海,嘴里说着东,心里指着西,有时面上似毫不在意,实则珍而重之。魏七区区一个奴才又怎能猜测知晓天子那深重的心思呢?他也绝不会料到,今后自己与这高高在上坐拥天下的帝王会生出怎样跟牙盘错的纠缠。第7章重重宫墙陈宵衣八岁那年头一回入宫,带着对前路的迷茫害怕。他随一普通百姓打扮的宫里人自陈府后院的小角门离开陈府。那宫里人亮出挂在腰间的一块腰牌,守着后门的官差就立即放行。离去前,宵衣回头向昔日门庭若市的百年高门投去最后一眼,似要将它牢牢刻于脑内。往日里其乐融融,如今欢声笑语却已然恍如隔世。此一去,他便再也无家。------紫禁城坐落于北斗星的东北方,世人认为“太平天子当中坐,清慎官员四海分”。天子居处即为天下中心,既然是天底下的中心,那风水自然要最好。紫禁城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