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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又是那粗鄙狷介的性子,哪里会加以掩饰?只怕此刻已是妒火中烧,心如刀绞了罢?哎……又一个可怜的痴汉哪。容央心肠软下,一面为自己的绝色魅力深感无奈,一面为那男人的深情错付暗觉惋惜。也是个皮相一流的郎君,如果不是那身军人气质太过冷硬,不会哄人,不会逗人,瞧着也不像会低头服软,不然,试着处上一处也未尝不可的……想到这里,容央无声长叹,眼神里不禁带了几分可惜,几分安慰。褚怿对上那怜悯十足的目光:“???”谢京检验过宋淮然腰牌,把人送离宫门,外边自有等候的宋府马车,回来时,花枝招展的嘉仪帝姬已打道回府。落日余晖笼罩皇城,美人倩影袅娜,如一抹彩霞自天际流下,又慢慢回至云端。谢京感叹道:“不愧是大鄞第一美人哪。”褚怿道:“你回头顶一盆花在头上,也能不相上下。”“……”谢京张口结舌。当朝的确不太时兴富丽之美,而青睐雅怀素态,但嘉仪帝姬五官本就生得明艳精致,这样一装扮,乍看用力过猛,细看还是十分惊艳的。不过谢京哪里是要跟褚怿品评人家的妆容相貌。“我是说人家的桃花运……”谢京低声,回想着刚刚宋淮然那副标准的小白脸长相,绘声绘色地聊起这半年来嘉仪帝姬的情郎。褚怿眼神晦暗,并不接茬,只道:“近年来没少去窑子里厮混吧?”“啊?”谢京茫然。褚怿:“够娘们儿了。”谢京一愣,反应过来褚怿是在讥讽自己背后学那长舌妇人,忙道:“我不是背后嚼人舌根……我、我就是羡慕人家红鸾星动,不像我……”支支吾吾,到底编不下去,于是灵机一动,岔开:“那个,倒是你,听说,好事将近了?”褚怿语气散漫:“大概吧。”谢京凑近:“我还听说,就是打小天天跟在你屁股后头的那小丫头?”褚怿收回视线,眉峰微压,谢京知他这是被问及私事,不大乐意了,适可而止:“别恼,没打探小嫂子的意思,就是馋你那杯喜酒。不过我也知道,你这婚事怎么着也得等四爷剿匪回来才有着落,我再忍忍,忍忍。”侯府四爷褚晏刚一回京,就给官家打发至山西平定匪乱去了,少说也得两三个月。谢京嘿嘿笑着,明面上说自己忍,实则也不知是让谁忍。褚怿:“你这班岗还站不站?”谢京:“站啊,这不是站着的嘛?”褚怿不回,只看他一眼。谢京痞笑渐渐收敛。行,官大一级压死人。谢京蔫头耷脑返回岗位,褚怿倒也不全驳他面子,仍旧按刀等在城墙下,只是想着谢京刚刚提到的四爷,眸中渐渐泛起郁色。四爷启程前,特意交代了一桩事。褚怿想着那桩事,便又想起刚刚从云霞下走来、再走去的少女,摸着下颌,眉头一蹙。※却说嘉仪帝姬回到玉芙殿后,想着宋淮然那羞怯又矜贵的模样,满心欢喜,然而这夜一梦,竟是梦到那在宫墙下孑然肃立的定远将军褚怿。梦到那双沉沦在残阳里的、黑沉沉的眼睛。那眼睛锐亮、深邃,是一如往日的黑冷,兼不同往日的阴森,容央陷在其中,如被野兽窥伺,一时心惊胆战,四顾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