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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他家在和龙县和龙镇的一个大众浴池的后面,那时候他母亲经常领他去大众浴室的女浴室洗澡,他很早就有模糊的性意识,具体的表现是,如果被漂亮的阿姨抱,他就会显得很扭捏,但如果是没什么姿色的阿姨抱他,他就镇定异常。安缘说他小时候胆子其实挺小,怕狗、怕虫子、怕漂亮女人、馋嘴偷吃、长期尿床。大概记得在和龙县印刷厂旁边的一个狭长胡同里,尽头是一个公厕,他每次去大便的时候,旁边那家养的大狗都会大叫特叫一番。他非常怕狗,所以每次大便都很紧张。有一次在胡同里看到那条狗在吃屎,于是就很解气地鄙视了一会儿,但想到这么二的狗他竟然也害怕,又很泄气。毛天安好小的时候胆儿也小。安缘跟大院儿里的那群混账子弟在防空洞里赤膊赌博,她在外面捡树枝玩儿,一头猪拱开院子的门跑出来了,天安发现它趴着的身高跟她站着的身高差不多之后大惊失色,尖叫着跑进防空洞就蹲着抱住安缘的腿躲在他两腿间,从他腿缝隙间看那头猪。后来,那头猪被安缘他们几个堵在防空洞里宰了烤了。搞得王政委的老婆呼天抢地,那是她喂了一年的猪;还搞得防空洞里乌烟瘴气,老远就见着冒烟,以为失火了,军区开来了N辆消防车;还弄得安缘被关禁闭三天,啥呀,三天里他照样聚众赌博,毛天安经常趴在他背上睡着了。那时候,毛天安胆子小,而他已经胆大包天了。而今呢,毛天安胆子也着实不小了。“天安。”浅缘很少这样不喊姓儿的喊她,通常都是“毛天安毛天安”整名儿地叫。这会儿如此喊她,显然,毛浅缘有点怯,毛天安抱着大棉被回头,一笑,“怕什么,去看看。”毛浅缘皱眉头,“会被发现。”毛天安抬起一手抠了抠帽子,“你看我们包的像个粽子,谁认得?再说,有多少人知道咱们?更何况在武汉。看看去。”说着,她已经迈开步子往前走,毛浅缘抿了抿嘴巴,也跟了上来。稍走几步,拐了个弯儿,就看见铺天盖地的红领巾了。毛天安抬头,唇边似有笑意,毛浅缘也抬头,看着这沿路一直延伸铺红向前的赤色海洋,“我觉得是给安缘——”毛天安依然抬头看着那飘扬的红领巾,淡笑,又有些玩味儿般,“必定是个对他熟悉至深的人,——”两个孩子在风雪里在密密扬扬的红色旌飘中,一步步靠近那灵堂,二炮指挥学院大礼堂已经被红领巾淹没,此时外客还都没进来,她们是从一侧抄小路绕过来,探探身,伸伸脖子做小贼一样瞧里面,当然里面也有些军装在布置,或抽着烟说话,或张罗着那指指这里指指。两个人撑着脖子往里瞧,一眼就望见正中挂着的那幅大照片!安缘的招牌笑容。他怕漂亮女人,漂亮女人也怕他呀,那笑,把你往死里勾儿——“这是那次补办军官证照的?”毛浅缘微蹙起眉头问,毛天安撇撇嘴,“好像是,好像又不是,办军官证那天他嘴巴上火,这张没起泡儿呀——”两个人正在努力瞅,想到底什么时候照的?突然!“你们谁呀!”台阶上走出来一个军装一吼,吓得两个转头撒腿就跑!一个抱着琴,一个抱着大被窝,都跑的要几丑就有几丑。20两个跑远的鸟兽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