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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抹额做好,带去了懿兰苑。李太妃早已下了床榻,正在南窗底下吃茶晒太阳,安若进门行过礼,对方见她手里拿着东西,不由的好奇问道,“这是什么?”安若将抹额递上,道,“儿媳做了几幅抹额给母亲,原本早就开始做,只可惜中间又耽搁了三五日,今日才做好。就是不知尺寸合不合适,母亲若是不嫌弃,改日戴着试试,倘有不合适之处,儿媳再改。”她针工很不错,李太妃接到手中,只略略扫过,便顿时有些移不开眼了,只是又觉得不好失了婆婆的威仪,便只是点了点头,“你有心了回头我试试。”安若应好,又道,“母亲今日面色不错,不知头痛可有再犯过?楚大夫的药可还在吃?”楚大夫便是前两日独孤珩寻来的那位神医。徐嬷嬷替主子回道,“太妃才喝过药,头痛自前日就没再犯过了,楚大夫果真医术高明,不枉王爷一番寻找。”安若微笑道,“能为母亲解决病痛,王爷也一定很是欣慰。”听二人提到儿子,李太妃心间动了动,假装随意般问道,“王爷这几日可忙?三餐可有按时用?”——自打前几日“驱邪”一事,独孤珩再没过来,母子俩已有好几日没见面了。懿兰苑的下人们都在悄悄议论,莫不是王爷生气,与太妃闹了别扭?只有安若清楚,独孤珩这几日因为公务忙的几乎脚不沾地,三餐都未与她一起用过,每每都是夜深时才去她房中歇息。那日母子俩在懿兰苑说了些什么,她不在场并不得而知,但事后也不是没听见下人们的猜测。尽管知道李太妃不喜欢自己,可为了独孤珩,她也不能做那等挑拨离间之事,叫母子二人关系恶化,闹得家无宁日不是?她遂笑道,“王爷这几日公务繁多,每日三餐都是在前院用的,天天早起晚睡,儿媳都没能与王爷多说上几句话,不过王爷惦念母亲,每日都叮嘱我前来看望您。”李太妃听了,心间得到不少宽慰,同时又心疼道,“怎的会这么忙?那前院里伺候的都是男人们,也不知尽不尽心,你也还是得多过问着些才是。”安若应是。眼看着嫁进来也快半月了,尤其前几日她还日日来侍疾,对这位婆母多少也了解了一些。——李太妃并不算性格强悍的女子,自幼在大家族里长大,有贵女的骄矜,亦有贵女的娇弱,若说多么聪明,或许没有,但好在也没什么恶毒的心肠。对方总是她的婆母,因此她尽力能顺则顺,毕竟安抚好了这位婆母,这家也就能得消停。眼见她如此低眉顺眼,又思及这几日她日日来床前侍疾并未有什么怨言,李太妃心间又舒服了些,破天荒的道,“年前赤松王来访时,曾敬献了一些上好的虫草,我如今阴虚火旺,吃不得这个,你待会带去怡心居吧,平素给王爷炖个补汤,自己吃了也能美肌养颜,免得放在这里坏了。”这话颇叫人有受宠若惊之感。安若其实并没有吃这等大补之物的习惯,但也明白若此时婉拒,只怕会叫好面子的婆母生气,只好恭顺谢恩,“谢母亲关怀。”李太妃很满意,又与她多说了几句,才允她告退。安若携着虫草走远,堂中,李太妃做无意状将目光落在了她送来的抹额上。徐嬷嬷看在眼中,适时道,“王妃的手真是巧,又会选花样,您瞧这绛色的绢底配上南珠,多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