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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缓语气,又道,“自父王去后,我就没打算再仰高氏鼻息,他们也不会一味容忍我们,眼下的平静,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其实李太妃也早明白这些,然而此时被儿子接二连三的噎,心里不免有些不爽,想了想,又不由得生出狐疑,问道,“你与阮家相处的时日里,可曾许诺他们什么?”她怀疑,阮家早就另有企图,会不会在下江南的路上就用女儿来迷惑儿子……然这话一出,独孤珩却笑起来,又反问她道,“母亲这是在怀疑什么?阮家人直至从江南来庆州的路上才知晓我的身份,他们乃是守礼本分的人家,便是我许诺,他们又会轻易答应吗?再说,您是当儿子昏庸无能,不会看人吗?”李太妃又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深深叹了口气,道,“我就不明白了,你这般拖着是为什么?古来婚姻大事哪个不是父母之命?漪容哪里惹得你如此深恶痛绝?”独孤珩没答。邢江的事,他还不想现在就叫母亲知道。毕竟时机尚未成熟,上辈子邢江背后的人,还未露面。~~一连几日过去,邢漪容仍旧未能等到她最想听到的消息,她不免有些着急。其实不止她,邢江夫妇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他们原以为,将江南宝库一事“贡献”出,理应能打动独孤珩及李太妃,加之也早已听说李太妃在劝谏镇北王娶王妃,眼下却迟迟没有动静,难道是哪里出了岔子?当然身为父母,将女儿的寝食难安看在眼中,他们还是得先耐下性子劝慰,“所谓好事多磨,王爷大婚可是大事,且沉住气等一等,眼下不知有所少眼睛盯着我们,切莫叫人看了笑话。”邢漪容却甚为悲观,只同爹娘道,“其实女儿知道,问题还是出在阮安若身上,王爷迟迟不肯定下主意,定是在顾及那个女子。”其实邢江夫妇思来想去,也只能将问题归咎在此,只是如此一来,又不免陷入难题。若真是为了那阮安若,他们能怎么办?怎么不成叫阮家凭空消失?这自然是不可能的,眼下阮家乃镇北王目中红人,不知将他们看顾的多好,众目睽睽,他们如何动手?而就在邢家人一筹莫展之际,却有一位不速之客造访了邢江的书房。夜深人静,来人一身玄色,以兜帽遮面,叫旁人无法看穿身份。“听说邢大人近来被烦心事困扰,我这里恰有一副良药,或许可帮你解忧。”四下无人,来人终于摘下兜帽,露出真面目,却叫邢江猛然一顿。“是你?”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第44章庆州本是少雨的气候,今年却不知怎的,眼看都要入冬了,却接连下了两场雨。天气陡然寒凉下来,倘有旧疾的人,一时来不及防范,免不得要遭一番痛苦。譬如李太妃,眼看寿辰才过完没几日就犯了头风的旧疾,一连几日都卧床不起。前院里,独孤珩终于忙完一日的政事,待起身之时,才察觉外头已是月朗星稀。天气寒凉,立在门外片刻,就觉得耳尖冰凉,逢春赶忙递来了锦袍,他接过披上,想起了母亲,便问道,“太妃今日如何?府医可有去看过?”逢春答,“府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