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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离开,整个人都僵住了。捏捏特意露出的宫禁腰牌,粉衫姑娘咬着嘴唇,躬身从侧门退下。她步子迈得碎,速度却不慢,转眼绕过花树不见了踪影。顾玉成不着痕迹地在小团体旁边听了两刻钟,直到诗会过半,也没见有什么倒茶的再过来试探。他暗自松了口气,起身去厕所,一出门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飘起细细的雪,因天色昏暗,在暖房里竟没有发觉。这点儿雪不值当回去拿披风,恭房离得也不远,顾玉成加快脚步到达目的地办完事儿,取了澡豆洗过手,拒绝了范家下人陪同,独自往回走去。地上已积了薄薄一层雪,踩上去凉凉的。顾玉成眼中浮出些许怀念,伸手接住一片雪花,任其融化成水珠。溪口村位置偏南,很少下雪,偶尔落了雪也会很快化掉,徒留满地泥泞。福宁城倒是靠北,但他只在那里待了几个月就奔赴京师,没赶上过下雪。认真算起来,今天还是他见到的第一场雪。顾玉成边想边沿着原路往回走,路过假山时却听到“顾仪”二字,不由顿住了脚步。“那顾仪真是不识抬举!不过一个白身,怎么值得公主这般痴情?”娇俏的声音响起,显然是在打抱不平。另一个略沉稳些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休得胡言,公主交待了要对顾先生以礼相待,不可轻忽。你有所不知,当年……”顾玉成隐在假山后的桂树下听了半晌,才知道他的老师还有这么段伤心往事。原来顾仪年轻时才名远扬,被公主看上。偏他那时已经娶妻,公主也不能与人做妾,就只好等着。等到前头妻子福薄过世后,公主就想下嫁顾仪。结果顾仪不愿意。他非但决然拒绝,还辞官远游,这么多年任凭公主怎么曲意逢迎,就是不松口。想到顾仪家中三无不时送来的礼物,这个公主不做他想,必然是合阳公主无疑了。耳听得那两个声音在假山内你来我往,一唱一和,越说越是惋惜,顾玉成微微眯起眼睛,随手折了枝梅花,掸落一朵在雪地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朝暖房走去。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他能在恰到好处的位置听到这番恰到好处的话,不过是有人安排罢了。然而这世上只有老师为学生终身做主的,没有学生干涉老师婚姻的道理。甭管合阳公主打的什么主意,都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顾玉成走后,假山内悄悄探出两个脑袋,其中一个赫然是先前的粉衫姑娘。另一个头上缠着五彩丝线的眼尖,指着地上的红梅道:“jiejie快看,地上有朵花。他是不是听进去了?”粉衫姑娘不置可否,只望着蒙蒙细雪中身形挺拔如松柏的少年,轻声道:“不愧是顾石头的学生,比他还能装聋作哑。”“我贪看雪景,故而回来的迟了,倒累江兄久等。”顾玉成笑吟吟地道。此时去别人家做客,讲究些的都会带两身衣服,以备不时之需,顾玉成自然入乡随俗。他从假山回来就去旁边屋子换了身衣服,又擦了头发,然后才回到暖房。毕竟现在医疗条件有限,着凉感冒就糟糕了。“顾贤弟好雅兴。”江星渔随手一指窗外,“红梅映雪,美不胜收。难得贤弟有兴致,不如我们连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