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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人真正爱过聂声驰。不是爱聂家唯一的儿子,不是爱聂氏里手握钱权的那只木偶,只是爱他,爱聂声驰这个人。聂声驰不知道这薄薄皮肤下的情绪翻涌,他只在寂静之中,努力去抓住誉臻身体里每一丝能够被抓住的声音。誉臻将手伸过去,五指穿行于聂声驰凌乱的发间。她问:“听见了吗?”他回答:“没有。”他的脸从她的腹前离开,头发也从她的指间离开,只是他的手掌还覆在她的小腹上。黑夜中她听见他话中带着nongnong惆怅:“她什么时候会动?我都听不见她的声音,她听得见我说话吗?”誉臻沉默片刻,说:“要到四个月的时候吧,现在还早。”四个月的时候。这答案说出来都让人觉得刺痛。誉臻开口想要说什么,可聂声驰又伏身下去,脸靠在她的腹前,嘴唇贴上去,呼气落在皮肤上。誉臻抿着双唇,呼吸似是被这一下击中,乱了几下节奏。“宝宝,爸爸跟你商量个事情。”聂声驰似是浑然不觉,“以后爸爸不在的时候,千万不要折腾mama,mama很辛苦了,不要再让她难受,好不好?”酸涩涌上誉臻眼尾。“聂声驰……”吻落在誉臻腹前,将那声呼唤的尾音都掐乱。吻往下走,最终彻底将誉臻的呼吸打乱。什么都在此刻变得混乱。呼吸,声音,甚至记忆。誉臻想起宛如前世的七年多前,幻想还未被打碎,所有仇恨与算计都被放下,她与聂声驰如胶似漆的那个盛夏。她想起那个盛夏里头的车厘子。甜而不见一丝腻,叫人上瘾一样。她也因着一颗颗艳红车厘子,见识了聂声驰更多恶趣味,以至后来她见了车厘子都脸色艳红。而此时誉臻只觉得她成了聂声驰唇舌间的车厘子。熟到极致,在他唇舌间达到绚烂时分,最深刻的酸与甜迸出来。叫人上瘾一样。誉臻望向黑暗中的天花板,将混乱呼吸平复。聂声驰最后靠到誉臻的颈窝处,在被子之下将她交颈拥抱。“是我后悔了。是我想单方叫停。臻臻,是我后悔了,我不想放手。”他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此刻连忏悔告解都带着力不从心的无奈。被冲淡的酸涩又回涌,誉臻手动了动,终究没有回应聂声驰的拥抱。“臻臻,你陪我赌到最后吧。赌到最后一刻,就到最后一刻。”长长久久的沉默带着呼吸回归平缓。“如果到最后一刻还是输,我愿赌服输。”誉臻将眼睛闭上,久久沉默,最后才只嗯出一个音节。***请柬上的日子转眼即到。教堂,婚纱,喜宴。燕都媒体无不出动,等在教堂的封锁线外,等着抢聂声驰婚礼的报道。教堂各处皆有安保,围得如若金城汤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