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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陶宋眯了眯眼。他来得匆匆,走得也匆匆,倒还真像是专程为了盛赞。小高还在嘚啵吐槽今天剧院方出的小差错,陶宋突然扣住盛赞的手,猝不及防道:“我们去散步吧。”取了大衣就跑。小高刚搬下东西,一看四周,傻眼,人怎麽都不见了。柏林之前下了点雨,地上潮潮的,现在也还下着蒙蒙细雨。陶宋拉着盛赞并肩走在路灯下,行人如织,从他们身边路过,欢声笑语。陶宋呢,他不知从哪儿来的兴致,遇见水坑就要踩着走,也不管鞋面是否会被浸湿。他仿佛骤然之间回到了天马行空的年纪,想着这些是大地的容器,也是大地的酒窝,他自己就是穿着塑胶雨鞋的小分子,微不足道却顽皮异常,非要在大地的酒窝里踩跳戏耍一番才得意。他这样说给盛赞听,盛赞一怔,露出笑容,眼睛亮亮的,像是喜欢极了他的想法。陶宋渴望回到年幼,他渴望一切独属于幼儿的纯净和灵动。而盛赞却一直都纯粹干净,他的情爱铺在眼里,言语甜蜜醉人,只消一个笑、一个眼神,就能把所有人困住。陶宋真羡慕。于是他踮高了脚,靠近那两片嘴唇,他快发不出声音,只好如同溺水之人一样濒死呼救:“亲我,盛赞,你亲亲我。”他快死了,路灯昏黄,要揉皱他即将消失殆尽的希望。然后它贴了上来。它含住他,轻轻一吮。是热的,温热、水红,在辗转纠缠间变得guntang灼人。陶宋被迫闭上眼睛,感受嘴唇连着耳朵,连着心脏,连着全身烧得通红,烧得战栗,恍惚中就连路灯的昏黄都成了易燃物,在冬夜,他的嘴唇边燃了起来。深夜的柏林,一盏路灯下,盛赞给陶宋戴上他的外套连帽,捧着他的脸颊,坦诚地、温柔地、呵护地,深深亲吻了他。第十七章分开时,陶宋还闭着眼睛,他的嘴唇水润微肿,倏地触到夜晚凉气,轻轻抖了一下。盛赞也头一回体会到缺氧般的晕眩,他眼睫潮湿,喘息着,额头抵住陶宋,呼吸缠在一起,空气温度像要滚沸。陶宋紧紧搂着盛赞的脖子,发现他被拽得弯了身,又收手去抱腰,总之怎麽都不要松开。盛赞让他抓得呼吸困难,但没有制止,反倒摸着他的后脑,像他以往哄自己那样。陶宋在这个密不可分的贴身拥抱中,跳过盛赞的肩膀,虚虚抬起眼皮,望向路对面那盏路灯,刹那间他就要控制不住想将盛赞彻底揉进怀里,最好永远不能出来。他很想,可他忍住了。他习惯隐忍,习惯隐瞒,为的不仅是盛赞,还有他自己。那天晚上,风很静,雨很轻,他们立在原地无声地亲吻,无间地暧昧,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拥抱,间或再轻轻一吻。可最后盛赞还是听到了,陶宋哽咽,他的双臂如同囚笼一般死死困住自己。他说:“盛赞,盛赞,我真爱你。”回去路上,雨渐渐停了,陶宋拉着盛赞的手,倒着走,眼神柔软地看着他,一秒都不肯离开。盛赞还没完全从之前过线的亲密中抽离出来,眼睛不自然地闪躲,路灯下他脸颊绯红,眼睛湿漉漉的,像一颗青涩樱桃,缀着小小绿叶。他还有些晕乎乎,嘴唇发麻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