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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似的跑起来,待转角进了花街后,才堪堪松了口气。这条街大多都是青楼歌舞坊,夜里灯火辉煌,热闹得很。也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想劫财劫色。烟儿跑得发鬓蓬松,两腿发软,内心不由骂了句天杀的,抚一抚胸口,顺了顺气,这才继续向红袖坊走,怎料突然碰到一酒鬼,一身的酒气呛得她头脑发昏。“小娘子,是哪个行院的啊?”酒鬼把手搁在烟儿的肩膀上,两眼放邪,笑嘻嘻道。那酒鬼大大的肚子,面盆脸,酒糟鼻,眯眯眼,下颚处有一小撮山羊胡子,极其猥琐。烟儿一股怒气从脚底心里直涌到头顶,“呸,放大你的眼睛,我是好人家的姑娘!”“既是好人家的姑娘,这大半夜独自在大街上走可危险得很,不知宅上在何处?我送你回去啊。”酒鬼说着就搂向她。烟儿力气弱,摆脱不开他,吓得脸色发白,心惊rou跳,就在她准备大喊救命之际,一块板砖猛地向酒鬼的头劈去。酒鬼一声哀嚎,愤怒回头欲看是谁在打他,结果又是一板砖,两眼一翻,直挺挺晕倒在地。“清音!”烟儿看到站在自己眼前,身材颀长,冷若冰霜,手持板砖的女子,惊呆了。清音扔下板砖,拍了拍手,依旧面无表情。烟儿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突然看看她的衣服,看看她的脸,顿时吃惊:“那个……一直跟踪我的人不会是你吧?”清音秀雅冷美的脸上浮起一抹不自然之色,随后淡淡道:“走吧。”便转身往红袖坊的方向走。烟儿怔怔地望着她那窈窕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跟上去,笑嘻嘻道:“你不会也在担心姑娘的安危吧。”清音脚步微顿,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烟儿见状不由偷笑了下,暗忖,其实这死丫头也没那么讨厌。大概是因着方才尴尬的对话,沈墨没有再和白玉说话,白玉亦自悔失言,没有再主动攀话。不一刻,兰姑收拾好床榻铺陈,便走出来请他们进房休息。兰姑告诉白玉,床上放着给两人换洗的衣物,都是簇新的,她和丈夫从未穿过,白玉道了谢,心中不由感慨兰姑的热心肠。兰姑道:“我去烧热水,给你们洗洗这一身风尘。”白玉感谢道:“有劳了。”“不必客气。”兰姑笑道,说完就给他们关上门,出去给他们准备沐浴的热水了。彼时,天已有些暗,桌上掌了煤油灯,屋内幽静。白玉和沈墨突然对视一眼,却似烫了下,彼此又飞速地错开了视线。白玉一时不知该和他说什么,就打量屋内环境,一张能容两人睡的大床,挂着白色蚊帐,窗旁有张梳头台,一个洗脸架,一张小圆桌,两张杌子。这屋子虽不如他们在京中那般宽敞奢华,倒也整洁干净,被褥什么的都是簇新的。但是,白玉突然醒悟到,屋子只有一张床,也没有竹榻或长椅,看来两人今夜还得睡在一床上。想到此,白玉轻叹一声,转头去看沈墨,发现他正在看自己。他俊美的脸上挂着浅淡的微笑,见她望来,却没有移开视线,反而礼貌似地加深了笑容。想到要与这男人共睡一床,白玉心登时扑通扑通乱跳起来,好像要蹦出体外,今夜大概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