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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盖,重新捏起一朵小火花,发现在她头顶位置的钩子上,本应有一个人皮俑,此刻却已不翼而飞。她扭头要与唐谷雨说此事,却发现他虽已起来,但仍坐在棺材里动也不动,耳根都能滴出血了。她道:“来者已经走了,你怎么还不出来?”唐谷雨背对着她,声音有些低:“缓缓。”缓什么?她觉得莫名其妙,转念一想,可能是刚才僵着腿的姿势太难受,他腿麻了或是抽筋了罢。空间里人皮俑密密麻麻,熏得人直犯恶心。她绕一圈找出口,脚底踩到一滩黏腻湿软之物,忍着恶心抬起鞋,是一张腐了一半的人皮。除了她脚底之外,地上还零零碎碎落了不少人皮。唐谷雨终于赶在她呕吐之前起来了,还是端着一副冷漠的架子,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别碰我”的气质。“出口在这里。”他道。白露跟着他走进铜镜,这镜子竟然是一个连通隧道的入口。隧道仅高五尺左右,白露虽能直立通过,唐谷雨却只能猫腰前行。她看着他的背影,从心底佩服他,同样处在一个恶心境地,她就忍不住想吐,他就能处变不惊。她的脑子转了半天,认为造成这种差异的根本原因,不在于实力,而是他的胃功能比较好。不知走了多久,等他们见到光的时候,已从另一面铜镜里迈了出去,两个人刚出来,铜镜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前光景并没有比里面那个空间好到哪去,她可以很明确地判断出他们是在一间阴暗的土屋里,屋外传来市井特有的嘈杂之声,这里仅有几只脏的空碗,一根擀面杖,还有一方满是血污的木台。这里的气味与里面不一样,但都很臭。那里是很明显的尸体腐臭,这里则是一股腥臭。他们靠近木台看了看,台面上除了凝固的血液以外,还有白色、偏黄、褐色的一些痕迹,唐谷雨皱了皱眉头,接连两种气味一熏,白露再也忍不住了,冲出土屋在墙角边呕吐。外面就是街道。一个老妪从她身边经过,脚步一停,语重心长叹了口气道:“伤风败俗,造孽,真是造孽啊……”路人们纷纷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白露听得莫名其妙,看了看身边,没有其他人,确定这个老妪是在说自己。她干什么了,怎么就伤风败俗了?因为她路边呕吐破坏环境,所以伤风败俗吗?她也不是故意的啊。与此同时,唐谷雨也从土屋中走了出来,袖长的手指递来一方丝帕。白露接过帕子擦嘴,看到老妪的目光挪到了唐谷雨身上,瞧了好一会儿,语气听起来还有几分惋惜:“多俊俏的小伙子,就这么糟蹋姑娘,太造孽了。”说着又叹了口气,佝偻着背离开了。白露拿着帕子懵了,唐谷雨一向没有表情的脸上,也略过一丝茫然。此地人烟阜盛,商贩走卒络绎不绝,烟柳画桥,楼市珠玑琳琅满目。街市上偶有释道往来,却无精怪踪迹。看样子,幻境所呈现的是某个太平盛世。这一块的屋宇的装修都格外精致,显得这间残破的小土屋格外扎眼。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少年衣衫褴褛蹲在路边,搭拉着一双草鞋,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手两边各放了一个竹筐。白露款步走过去与他面对面蹲下,刚想问这件小土屋的事,小少年就先一步开口道:“一钱药三文,如意套五文。”白露懵了,“药?还有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