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涎三尺的神色,仿佛恨不能监守自盗,“名牌的,打六折还得小十万呢,服务也很上档次的!”东西有没有档次,平民老百姓看不出来,然而人可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七里香说得口干舌燥,听了这话,真想糊“六折”小姐一熊脸。她虽然收礼,但也不是什么都收,千八百块的购物卡偶尔拿一两张就算了,她那点小小的贪婪实在放不下一条名牌项链。七里香把盒子塞回秘书手里:“我一年连工资带奖金都没有十万,可不敢收,您啊,还是拿回去请孩子家长移驾学校一趟,好吧?”秘书压根没听出话里的讽刺,娇滴滴地腆着脸说:“我就是家长呀。”七里香跟窦俊梁这个二百五秘书实在无法沟通,心神俱疲地打发了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自习的点钟——六中强调学生自主学习能力,下午只安排两堂正课,剩下两堂基本是自习或者体育活动。她溜达到教室后门,透过后窗往班里看,只见数学课代表和英语课代表一人占了半边黑板,正在抄周末作业要求,语文课代表则在转悠着收周记——忘了写的全都低头奋笔疾书。徐西临就是其中一员,但他更有恃无恐一点,因为他有蔡敬。蔡敬才华横溢,能出口成章,即兴口述了一篇引经据典的小读书笔记给他抄。蔡敬:“鲁哀公曾经对孔子说过,‘寡人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寡人未尝知哀也,未尝知忧也,未尝知劳也,未尝……’”徐西临却是个典型的理科男生,语文考试就会照本宣科——老师教过就背,没背过的就胡说八道——课外不是玄幻就是武侠,听得一个头变成两个大:“等等等等!‘寡人’的‘寡’怎么写来着?”语文课代表在旁边跳脚:“不会写写拼音,徐团座你能快点吗,就你丫抄作业抄得最时髦,还是听写的!”七里香正打算从后门进去抓个不认真对待作业的典型,可她手才刚放在门把手上,无意中看见了坐在墙角的窦寻。窦寻手指间托着一根自来水笔,桌上堆满了除了他自己谁也看不懂的草稿纸,而他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专注于自己的事,反而出神地盯着闹哄哄的前桌。他脸上还带着伤,表情有一点古怪,乍一看是鄙夷,但是隐隐的,似乎又有点羡慕。当然不是羡慕早晨刚揍过他的人,而是……全班都热闹着,只有他一个人冷冷清清。不过那点羡慕一闪而过,窦寻可能是耻于自己这点软弱,很快回过神来,神色冷了冷,越发漠然地低下头,重新塞上了耳机。七里香叹了口气,没进班,默默地回办公室了。她手里有窦寻的成绩单,成绩不是不好,是太好了,小时候就跳过一次级,后来再要跳,他当时的班主任硬是扣着没让,因为窦寻虽然聪明,但并非某一领域的天才,这意味着他的高智商除了显摆,没什么实际用场。而他性格本来就孤僻,跟同龄人都处不下去,再没完没了的跳级,这辈子还学得会怎么跟别人打交道吗?小时候顶个“神童”的名固然好听,可他总有一天要长大,到时候他既不“童”也不“神”了,却还没学会怎么做人,谁还会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