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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做美足,吃不了那个苦,后来就去洗头。都是些流动性极高的工作,所以吴康有三个月以上的工程就带上她走,她临时找个正经发廊当洗头妹。她仗着自己年龄不大,吴康收入在他们这个层次人群里算得上不错,挣得够她买衣服零花就行了。她如今成了光鲜的YO播主,亦不愿意向贺永安坦露,“不告诉你。”林春芳吃饭间隙,在群里又求助了一遍口罩,还是无人理她。她问对面喝汤的那位,“你有多余的口罩吗?”贺永安想想,“我回头给你找找吧。”林春芳愁绪涌起,“哎,这病毒什么时候能走啊,我都烦死了。我来滩城还没好好逛过,就被封闭在家。”贺永安目光沉沉,他想起来人民医院里躺的阮力,以及鱼蛋那句话,新冠肺炎再肆虐些,两人都盼着阮力不得好死。他苦笑,“如果是你仇人得了肺炎呢?”林春芳把筷子放下,后面扎成丸子的头发散下来,她原本是柔顺的直发,因为卷成丸子时间久了,略微卷起,被她拢到单侧在脸侧绽放成波浪。女人换个随意换个造型,处处都是新鲜感,何况林春芳这样气质百变的。她托腮想了想贺永安问的问题。“我没什么仇人啊,就一个中年妇女特别讨厌,”林春芳摇头,“我也不希望她有事。”贺永安喉结滚了滚,将无数的情绪压下去。“来首歌?”林春芳一向跳脱,不觉得他奇怪。她睫毛颤了颤,抬头瞥了眼被月亮照亮的咸楼上空。大年初六,月亮只有个半弯,在海面升平,不夺眼而温温脉脉。她嗓音缱绻,如诉心事,“谁能够将天上月亮电源关掉,它把你我沉默照得太明了。”贺永安轻轻用筷子敲碟子边缘,节奏刚好是电台情歌古早的迪厅韵律。林春芳歪头,再一次感叹他的节奏感,她如觅知音,眼睛熠熠发亮,声音不歇。“关于爱情我们了解得太少,爱了以后又不觉可靠。”“我们一直忘了要搭一座桥,到对方心底瞧一瞧。”12、Chapter12谪居敢怨监盐井,领郡应须乞酒泉。——俞安期2月1日北欧风的床上,蚊帐垂下来,被伸出火烈鸟被窝的脚挑开个缝,指甲漂亮光泽饱满似上好的烤漆,足弓足背形状皆是完美。乌黑柔软的头发胡乱盛放在枕头上,女人穿个吊带裙,嫌热伸出细嫩的胳膊,锁骨和肩头就在被窝边缘若隐若现。过了一会儿,林春芳忽然一个激灵,眯着眼睛夹着被子坐起来,外面的阳台快给敲成卖破烂的打锣声。贺永安还在那一个劲喊“小芳”。她趿着拖鞋冲出去,气势汹汹,“让不让人睡觉了。”林春芳看清楚他手里拿得什么,话没说完就吞回肚子里。居然是几个独立包装的口罩。林春芳瞬间展露笑颜,卧蚕成一弯倒躺的月亮,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林春芳昨天被贺永安蹭了一天的饭。一到饭点,她在炒菜,贺永安就出来喊小芳,他给几个口罩实在是理所应当。她避免贺永安支使继续当煮饭妹,说得跟顺口溜一样,脚步更溜。“我睡懒觉,不吃早饭,不做早饭。”回房却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