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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抗疫的横幅随处可见。穿过滩城大桥,往南往北都是渔村。贺永安的脚轻轻搭油门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踩着。速度慢得风都灌不进来,贺永安看着仪表盘,又换了个几个档位,细细感受车况。晃到最后已是心随油门驰骋,两侧茫茫大海,映着日头晃眼。贺永安就掉头回去。咸楼旁边一片铁丝网,圈起来曾经的滩城第一盐厂,出事以后便荒草萋萋,无人问津。贺永安轻车熟路绕了个铁门,封条早形同虚设,垂了一大半在地上,他用拇指拨开锁头。他捡起来水枪,冲洗集厢里残留的海鲜污渍和腥臭气味。车前挡泥板上,全是高速路上撞死的蚊虫。高压水枪冲了个囫囵,贺永安反正闲来无事,把口罩摘了,T恤卷到腰腹以上。他提了捅水,倒了洗车液,踩半人高的轮胎上,把雨刮掰起来,拿车用海绵擦拭车窗和车前玻璃。整辆车被他涂得尽是泡沫。贺永安跳下来,海绵丢到桶里,冲洗完车,就用高压水枪对着玻璃,反复找渗漏水点。最后贺永安伸了个懒腰,反手把T恤脱下来,挂倒后镜上晾着。T恤早就湿透了,混杂着汗液、洗车泡沫和迸溅的水珠。盐厂片区就在海边,他眯眼远眺,好久没下海,有些意动。滩城人男女老少,哪个不是浪里白条。这回裤子鞋子都脱了,只留了裤衩。贺永安没往深处游,就在五十米开外的地方,游了个二三十来回才回家。最近不是车上赶路,就是在猴子家闭门不出,在海里这么肆意换着泳姿,泡得肩膀脊背都是难得的舒展。**贺永安游完回家,径直叼着烟出了阳台,他正要准备把洗车穿的衣服脱下来泡着。听隔壁水声哗啦,原来隔壁女人也在阳台。居然还在手洗衣服,林春芳背对着他撅着屁股,双腿并拢微屈。贺永安就抽着烟不说话,不看白不看。这么大半天的功夫,她又换了条蓝白格纹的短裙,上衣是件短到留腰的浅蓝外套。她松松地挽了个同色系的发圈,亚麻色的头发被束起来。显得有些过分精心。林春芳拧干衣服,刚才水龙头里哗哗,她没听到贺永安那边动静。没想到闻到烟味了,等了半天他看个没完没了,就是不打招呼喊她。她始终感觉目光焦灼在她背后,浑身无端不自在地热起来。林春芳拎过衣架挂好衣服,蓝白格纹发圈往旁边渐次转过去,露了正脸,做了个恰到好处的惊讶表情,唇瓣微张,双眼眨了眨。“哟,这么巧?”贺永安勾唇,“不是你想碰见我?”林春芳脸上笑都快挂不住了,“哥哥怕不是没睡醒?”她捞过旁边口罩戴上,用眼神威胁贺永安。贺永安不想戴口罩。他懒洋洋地抬了手示意,手里的香烟还未燃尽,“我离你远着呢。”离得远是远,架不住他目光直白地扫了扫,“不是故意碰见我才穿成这样?”林春芳本来就臭美,属于倒个垃圾都要涂口红的,但凡是个雄苍蝇前她都得保持良好形象,想着隔壁有男人,不自觉地换了个套装。林春芳此刻后悔万分,“我刚直播完。”贺永安啧一声,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