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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刀,比如枪。各种各样的恐惧由此产生,尖端恐惧症,持枪恐惧症...人类有多少脆弱,就有多少来描绘恐惧的术语。但掌握刀之后,就能把自己与人类共通的脆弱握在手中,当刀划过骨骼的时候,祁飞仿佛和其他人区别起来。这让她有种错觉。她不是脆弱的。她是一条恶犬。刀就是她的牙齿,可以咬开人类的皮rou,可以让她无所畏惧。祁飞麻木地划着自己手中的刀,痞子的尖叫声越来越薄弱。血也越来越凉,当祁飞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手正机械性地划着痞子的胳膊,眼前的人已经疼得晕了过去。胳膊被刀搅动得已经看不出来那是个胳膊,血rou翻出来。祁飞的脸上、手上都是血。只有一开始被她切中了肚子的男人是醒着的。男人看到祁飞站起来后,立马拖着沉重的身子往后退。祁飞知道自己看起来肯定可怕极了。虽然他们看不清她的脸。祁飞叹了口气。晚风吹过,祁飞彻底清醒过来,身上沸腾的血也逐渐宁静,想要杀了他们完成计划的决心变成了夜风中的一片枯叶。她失去了恶犬的勇气。刚刚如果刀不是落在痞子的胳膊上,而是任何一个连接着动脉和命脉的地方...她将永远无法脱身。祁飞觉得这是黑暗给她的一个暗示。祁飞伸出手把兜帽盖得更低了些,周围没有摄像头。除了狗叫声也没有其他声音。这时候祁飞才开始后怕起来,刚刚就差那么一点儿...她就真得杀人了。祁飞唰得把身后的卷帘门拉上,锁起来,动作快到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就跑了出去。祁飞没有犹豫,也没有时间犹豫,立马跑到艺术区的街道,直到找到了一个公共电话亭才停下,她颤抖着投下一个硬币后拨通了120。如果没有人发现那四个人,也许他们真的会悄无声息地死在大路上。就像曾经的那些人一样,一到早上,只剩下恶臭味来证明他们曾经活过。拨完电话后,祁飞就像一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晃,脚底下的步子通往自己最熟悉的一条路。祁飞花了两个小时从艺术区走到了原野院。站到门外的时候,祁飞全身发冷,脚却guntang得吓人。祁飞抬起手,发现自己手上的血已经干涸得就像番茄酱一样斑驳,麻木和恐惧同时袭向祁飞。她掏出手机,拨通了黄豆的电话。好运来的铃声这时候显得十分突兀,祁飞第一次觉得这喜庆的铃声来得如此及时,打破了她一些怔愣的恐惧。第一遍没有人接,估计黄豆睡了。铃声第二遍响起后手机对面才传来黄豆模糊不清的声音。“喂,谁啊,他妈的这么大晚上的赶着投胎呢?”黄豆的声音越来越远,估计是在看来电显示。“祁飞,怎么是你,发生什么了?”黄豆那边传来细簌的声音,似乎是在穿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