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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在这坐了一刻钟不到就已然有些不耐了,抬手掏了掏耳朵。目光又循着雅间瞧了一圈,最终落到了璇珠脸上,她正如个看戏的路人,而她恰恰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瞧,两人视线碰上,隔空干瞪眼。那双乌眸澄澈华光闪烁,就似蕴了汪清水在里头,视线对上的一刻她非但没有自觉,反倒双手往胸前一环歪起脑袋认真端详起来。沈丛澈眼睛有些干涩了,目光与她错开,冷声道:“货,是不会放行了。”说着一顿,那冷冽的目光便就此落到林老板身上。林老板皱着眉头,一张脸因压抑升腾的怒意而憋得泛红,胸口也因气恼上下起伏着,沈丛澈心情有些愉悦,又继续补上一刀:“月底要的货,林老板现今回去赶制怕是还来得及。”求了不该求的人还遭这阉人讽了顿。林老板愈想愈气,那股子恼意更是不加掩饰,拂袖领着家丁扭头就走,没走几步,沈丛澈端起茶盏来,又轻轻开口:“对了,还请林老板小心些。”警醒入耳,林老板脚下步子顿住。沈丛澈才掀起茶盖小小抿上一口茶水,眸光流转间,视线便落在了立在阻隔前的身影上,继而收回,稍抬着右手,垂眸漫不经意地扣弄把玩自己的指甲盖,“莫要再意图钻空子了,侥幸心理还是少有为好,若下回就不是抄收那般简单了。”是直接捉人封铺。这林家基业,便是一夜归零。这林家是做珠宝生意的,因着朝中有人,加之与东厂督主刘公公交好,所以一贯不太把官府放在眼中。虽是如此,到底林老板断然是不敢得罪沈丛澈的,皆知东厂和西厂素来不和,而西厂督主沈丛澈其人心眼极小,搞不好会被灌个什么名头给捉进刑房,那股子气恼便只能憋在心底不能宣泄。林老板气愤而去,反观沈丛澈,狭长的凤眸敛着笑意,缓缓往椅背靠去,左腿往右腿上一搭。被气着的又不是他,沈丛澈到底都不亏。-于阁楼上探头便能瞧见楼下的戏台,周遭幽静,琴声乐声悠悠流转萦绕。沈丛澈如今惬意得很,方才那番交谈丝毫未影响他半分。稍稍扬起的凤眸微微眯着,偏着脑袋瞧阑干下的戏台,右手置于红木椅扶手上,青白的手指一下接着一下,轻轻敲打着。今儿这出戏,也不知唱的是什么。见那花衫女子抱着一老生打扮的男子腿脚,戏腔婉转哀戚,哭唱得极其悲恸。而戏台外围了一圈的看客,连着瞧的人都随之动容。璇珠没瞧懂,放眼瞅沈丛澈的神情,见他一脸悠然,那他怕是看明白了。于是,她提着裙摆悄然朝他靠近了些许,弓着身用食指轻轻戳戳他的手臂,沈丛澈抬眸瞧她,便见这丫头讪讪地笑着,“公公你看懂了吗?”沈丛澈如实回答:“没。”璇珠:“……”她唇角抽了下,红唇张合翕动却找不着言语。沈丛澈有些好笑:“你我都是刚来,都未曾瞧过这出戏,瞧不懂很奇怪么?”望月楼周遭声音很杂。隔音似乎不是很好,别的厢房雅间传来的歌声和琵琶声混合着,夹杂楼下隐隐的人声。璇珠从未看过戏,见着沈丛澈没打算走,她便顺了顺裙摆干脆在他邻座的位子坐了下来,双臂交叠枕着阑干探头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