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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盆中的水泼往树脚。璇珠垂头望着被洗碗水洇湿的黑泥,此时吹过的风都是热的。手中端着的杉木制成的木盆略有些沉重,粗糙而未打磨平滑的表面磨着她细嫩的手心和指腹。天已经黑下来了,夜幕深沉,闻见不远处草丛与林间传来的簌簌虫鸣。璇珠长叹了口气,掉过头就往回走。忽的瞧见客栈门前一抹亮红的影,那红影靠着门前的红梁柱而坐,一动不动的,可天有些暗了,纵然她将眼眸眯了又眯还是瞧不清那红影究竟为何物。略有些不安的,她心脏咯噔了一下。转手将木盆抱紧护在腰侧,微微地弓着身子,放轻了脚步向着红影靠近。脚下步子不停,边走边想。远远看着像消防栓,或是雪糕筒?可细细一想,这古代何来的消防栓和雪糕筒?或是便宜阿娘晒得红床单?可谁家红床单这样晒?难不成?是条披了红衣的大型犬?脚踩着地上的砂石发出细微的声响,随着靠近,璇珠护木盆的动作也换成了高举随时准备进攻的姿势。探步往前而小心谨慎,进可攻退可守,跑起路来还容易。离近了才瞧清,这不是消防栓不是路障,更不是挂起的红床单。哪是披了红衣的狗啊!这是一个人!沈丛澈就一动不动地瘫靠在那,身侧还躺着他的绣春刀。一阵热风拂过,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沁入鼻腔来。璇珠不禁皱眉,连脑袋都往旁偏了偏,视线落在他身上细细查看,这才瞧见他那身大红飞鱼服左胸的位置被鲜血渗得黑红。死人了?璇珠高举木盆的手才缓缓放下,双腿有些发软,移动着步子往他凑近想要探探他的鼻息。璇珠没有见过尸体,步子有些僵硬有些想调头拔腿就跑。可腿不听使唤,纵然脑中已有调头跑的想法,她还是迈着腿朝那抹红影靠近。当她以为这他死了的时候,沈丛澈合起的眼皮稍稍动了动。鸦羽轻轻颤了颤,发出低低的轻咳。吓得她登时往后一退,鞋底踩着地里的小石一滑险些跌倒。待缓过神来,瘫靠在那的人又不动了。顷刻间,璇珠甚想帮他一把。甚至都已向他步进了些,弯身想去拍他肩膀了,可忽的又是动作一顿。她想起,小姑是叫她莫要多管闲事的。若是这人死了,那不是赖到她头上来了吗?想到此处璇珠身子一僵,又迅速将要搭把手的想法收回。依照发生的那些事情和小姑的提醒来看,不多管闲事确实是一个明智的选择。璇珠长舒了口气,目光又再度落到沈丛澈身上。但是人死在家门口总是有些晦气的,她良心也不太过意的去,不过倒是可以同那便宜爹爹商量商量,报个官或是寻个大夫来替他瞅瞅。她脸色有些微的发白,葱白的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木盆边沿,天气略有些燥热她指节反倒发起凉了。思忖一番还是觉得报官更为靠谱,在心底分析完利弊,璇珠便更坚定了想法,抱着木盆掉过头去要走。忽的,肩膀一沉,丝丝冰凉紧贴上她修长的脖颈。稍稍侧头,才见到一把擦拭得亮澈的刀横在了她肩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