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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就职。不是不想为他翻案,而是难比登天。更何况,那人都已死了。即便还了他清白,即便万民能再次相信他,他也无法回来,无法再轻敲纸扇同他把盏,笑意盈然眉眼温润地唤他一声陶二公子。六殿下说过,他想看海晏河清的清明公正世道,陶策同心,愿将残生付此,聊以慰藉。太后入庆宫,自然是要大摆宴席的。泽年仍被萧然囚禁于内宫,今日事多,要到明日才能见到汐儿。他也不急,端然坐于屋中看书,倒是一直负责看管兼照顾他的爱大宫女坐不住了,轻跺着鞋,一听见锣鼓喜乐便往外探头,巴不得能灵魂出窍,身体留在这吓唬泽年,魂魄飞去瞧热闹,看看有没有烤乳羊。而且今日在场的宫人们没准能拿赏银呢,活多财少的爱大宫女更加委屈。泽年知她如此,便摆手让她去瞧热闹,表示自己会乖乖待着,小爱便差了旁人看着他,自己跑去宴席上。没过多久,泽年以外头太热闹看不下书为理由,起身到了外头走走,到中宫时进去坐了会,留下宫人在外守住。他接过内侍服,片刻换完,和悦仪打了个照面便想离去。悦仪拉住他衣袖,眸中复杂:“六哥,若萧然真的让你见到了汐儿,届时你不要吃惊,不要叫他看出端倪。”泽年想问,但悦仪摇了摇头。时间不多,他便暂且不提,低了头从中宫小门另出,调整着脚的姿势,尽量跛得别太明显。宫中夜宴,陶策喝了几杯就有些不支,趁着人不注意离开了席间。内宫有许多地方都被侍卫严守,他只好在指定的御花园中静驻,任由凉风过身。一个内侍走近,端了解酒药给他,陶策摇头:“不必,你退下吧。”内侍仍低头:“陶大人不善饮酒,还是喝下药为好。”陶策听见这个声音,忽然从头僵到脚:“你……”内侍抬头,眼中笑意浅浅:“大人醉了,容小的扶您去醒醒酒吧。”说罢,他一手端盘一手扶了陶策的手臂缓缓地走,直走到脱离侍卫的监视之处才松了手。陶策一把抓住他五指,指尖发颤,借着月光将他看了有一阵,红着眼几欲落下泪来。泽年轻拂开他的手:“许久不见,陶大人越发身子骨薄弱了。”“……六殿下。”陶策压着嗓音,“六殿下,六殿下。”念完背过身去,用力擦拭过眼底。泽年拍拍他肩膀:“重逢当喜,大人莫悲了。”莫悲二字,便让他风淡云轻地掠过了漫长苦楚。陶策喉咙沙哑:“六殿下,你如何在此……”他要问的很多,但泽年只是摇头,问他:“大人信我否?”陶策斩钉截铁:“信。”泽年向他行礼:“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大人你了,有诸多事我无法解释,大人也不必再知。只请大人知道一点,我虽清白,但非无辜,加罪在身不算冤枉。往日种种请大人休再细查,只看来日。”陶策有千言万语,终究咬破在舌尖,扶起他肃容:“殿下尽管吩咐。”泽年直视他眼睛:“请大人来日扶持皇甫悦仪所出之皇子,为他师长,教导他为公正仁义之人,拥他为帝,扶持他取回皇甫氏政权。如今萧氏不得不与皇甫氏相安,可一旦来日皇甫氏衰微,宗庙必为他所夺,庆之一国将成晋号前朝。我知大人一心为万民苍生,请大人思量其中千秋弊过,竭助皇甫家,守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