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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还是美女走成,被如无赖般的帝王拢了腰言之凿凿:“身体不适,那我帮你检查。”直没羞没臊到让人打跌。从前他臭脾气,便是泽年嬉皮笑脸油嘴滑舌地逗他,借此嘻嘻哈哈地亲近。当时小世子脸上仍是臭,却凭着善学习的先天天赋将他这一套在心里暗暗地学了下来,以防万一,如今果真用上了这套厚颜无耻学。想来,当他开始观察着皇甫六神色的时候,春心怕是便暗戳戳地动了,碍着种种强行抑住而已。如今什么事都做了,爱也爱了,恨也恨了,杀了人夺了国,将来还会复了国还了族,什么都完成了,那还有什么可顾虑的?此人如今比大业还要再重,容他先哄了人,再思量千秋功业。泽年竭力想去掰开他的手,他绝对不想待在这里过夜。可如今萧然比他高,力气也比他大上许多,他根本拿他没办法。萧然环着他直接倒在榻上,千保证万承诺:“你不必怕,我不强求你同我好,我只想抱着你,我真的很想你。”他靠在他僵硬的后背上絮絮叨叨:“我上战场时,曾有一支箭冲着我的面门直来,我躲闪不及,认为必死无疑。”他低笑,“你知道,我当时想的是什么吗?”“不是失控的局面要如何妥善,不是晋国萧氏的基业,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站在树下扬着纸扇朝我眉开眼笑的人。临死前,我满脑子都是这个人,若我回不去了,他要怎么办?大约会先拍手称庆,道仇人当死?可若我真死了,就没人能护住你了。而且……倘若我埋骨于沙场,你会不会,也有那么一点点伤心呢?”他等了许久,没听见他出声,苦笑着晃了晃脑袋:“不问了。你曾说你哥是你的逆鳞,谁也碰不得,你恨我吧,如何都好,都是我骗了你,害了你。你永远不会再给我机会,我只能这样绑着你。”他起身脱了靴,又帮他脱了鞋,见他蜷着不语,认定他是默许了待在这,连忙重新躺下,抓过锦被盖过两人,又牢牢从后抱住他,喋喋不休地讲东讲西。直到最后,他是真困累了,下颌贴在他颈肩处睡了过去。泽年始终睁着眼,偶尔缓慢地眨两下,形如木偶。当初没来得及告诉他一件事。五哥是他的逆鳞,触之即怒,可他萧然——却是他的心肝,触之即疯,即死。然而现下……这又算是怎么回事?和杀兄仇人上演相亲相爱既往不究的戏码?原谅之无法,舍之心魂俱废,他当真是不愿夹缝求生,宁可一死求解脱。若不是,若不是还牵念着明心和汐儿……眼中酸胀,他紧闭上了眼,满心悲怆。三更半夜深时分,萧然手一捞,突然捞了个空荡,霎时睁眼惊醒。他掀开锦被,榻上空空如也。萧然下床摸鞋又是一愣,他的鞋还在,人却不见了,柳色衣袍还掉落在地。萧然急急穿靴,点了宫灯胡乱披了件衣,在书房中找了一遍,心越来越沉。他提灯开门,踹醒了守在窗下睡得正香的内侍:“起来!混账,公子出去了你都不知道吗?!”吓得小内侍想哭又不敢哭,刚摸到了宫灯和伞,却见陛下已扎入了雨夜之中。萧然先是冲回了他的住处,进去一看却也是空空荡荡。他焦躁地转,突然想起一个地方,提灯便跑了过去。他登帝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