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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假作无知好了。泽年眉弯:“啊,那我今后常常来讲与你听可好?”萧然微蹙了眉,本想一口回绝,又见他颇为期待的神色,不得已点了头。他眉欢眼笑,招他来读书,又随口一问:“你今日可也有喝药的?”“午间灌了一碗,医嘱我都记着的。”距当时出宫就医之事,不过三日之隔。一想到自己曾涕泗横流的模样,萧然便在心中无地自容,为此事倍感失颜。不过,自那之后,他对这六皇子的芥蒂少了些。虽直觉对方瞒着自己什么,也不再那样板着臭脸。某人说的不错,来日方长,他还是需要盟友的。泽年放下心,清了清嗓,翻开一页左传开始娓娓讲述。萧然作虚心受教,大有所获状,看着他瞎忙活还乐在其中的样子,莫名觉得很有趣。似乎把此人耍一耍,于身心健康十分有益。不过,他还是趁着他喝水时,忍不住一问:“六殿下,你的手指,伤好些了吗?”泽年满不在乎地一笑而过:“阿然齿钝,并无大碍。”萧然瞟过他缠着纱布的左手食指,垂眼藏好了愧色。他又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问:“你这几日在担心些什么?”泽年手一顿,神情有些慌乱:“我有么?”萧然见势就收:“我胡猜而已,一股直觉罢了,六殿下别介意。”“直觉?”泽年以杯口遮住唇角的心虚笑意,“貌似姑娘家才容易凭直觉行事,阿然你——”他欲以玩笑跃过被他看破的不安,开口却更像在调戏这小东西似的。萧然未有此感,而是轻哼一声,笑里五分讥诮:“在边境,直觉是猛兽的武器。橘生淮南则为橘,原来在这里也适用。”泽年闻言放下水杯,有些讶异地细瞧着他。这回轮到萧然心虚,以为是方才说得尖酸了些,便假装镇定地避开了他的视线:“六殿下看我作什么?”泽年伸了手去,虚虚以指尖挑了他下巴:“吾只见可人面,不见猛兽形。”眼见小东西吃瘪,他心中顿扫阴霾,嗤嗤笑起。这小东西带给他的乐趣多多,今后还有待开发呢。离去时,泽年拍拍他的肩膀:“我明晚还来,闲暇时可别忘了温书。”看他立即愁眉苦脸的神色,泽年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回了隔壁。隔夜,再隔夜……笼纱中的烛火烁曳,时常在地上拉出两个身影,间或夹着少年的笑声和小世子的气急败坏怒斥声。七日后,他提前来敲门:“和世子说一声,我今夜有事,便不打扰他了。”宫人答应。他转身看向天幕,伸了手摊开,细雨落掌,有雨丝入纱布,食指微麻。他没有伞,也懒得一借,迈开步伐便想离开。“六殿下。”那个带着奶音的声线在他背后响起,泽年脚一滑,连忙转身而去。那有着一双同样璀璨夺目的碧眸之人向他走来,手中握着一把黑面伞。“天沉,会下大雨的。”萧然将伞递去,“六殿下,你带把伞吧。”泽年心突突急跳,看着他的眼睛楞神。萧然疑惑,手仍保持着递伞的姿势。他只觉不过举手之劳,不知面前人心中如何波澜四起。半晌,他才接过,眉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