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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廉价而简陋的吃食比昂贵的米其林餐厅更有人情味,也总能在回忆里存留的更久。玻璃瓶的北冰洋冷热交加,水汽氤氲着凝成大颗的水珠子砸下来,混合着老旧空调机箱低落的那些,也算是见证了人间烟火。吴水吸溜吸溜的吃的带劲,秦陆慢条斯理,只有王宿有一搭没一搭的举着筷子,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他犹豫着想开口又放弃,踌躇不定的明显到瞎子都能看得出来。“有话就说。”秦陆搁了筷子,皱着眉有点不耐烦。“陆哥。”王宿低着头,有黑色的发茬子长出来,跟染的有些干枯的黄头发混合在一起,“你能借我点钱吗?”吴水不合时宜的卡了半截米线在喉咙里,很是惊天动地的咳了一番。秦陆嫌弃的抽了张面巾纸给他,神色平静的偏头问道:“做什么用?”王宿不说话,秦陆就道:“不说清楚就没钱。”其实王宿心里根本没有底。他跟着秦陆的时间不长,但秦陆不像是爱管闲事的人。他只是走投无路了,不管是不是救命稻草,都要牢牢握住。“我爸赌博,欠了高利贷。”王宿眼睛里满是红血丝,这件事在他心里压了太久,沉到要把他逼疯了。“这个月再还不上,他们不会饶了他。”“我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他酗酒,赌钱,不工作,成日荒废。”王宿拼命地扬起脸,有眼泪汹涌的堆在他的眼眶里,他不想让它们落下,只能不低头。“但我总能想起来,我小时候他骑车送我上下学,有一天下了好大的雨,他把外套脱了兜住我,一点都没让我淋湿。”“陆哥,我试过了。”王宿紧紧地捏着拳头,“但我就是,没法放弃他。”原主的记忆里没有这一段。那时候王宿亲眼看见原主打断了秦悠的腿,也没有告诉他们为什么。后来他行事越发偏激,王宿虽说心事重重,却没敢向他求助。或许王宿本来接近原主就是为了跟他混熟之后求他帮忙,因为在原主的记忆中,王宿本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只是家里压力太大,而原主能给他钱,才昧着良心做坏事。后来时间久了自暴自弃,就真的堕落了。他曾经也算是个老实学生,染一头黄发,其实是为了壮胆。秦陆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两根米线,皱着眉吃了一口。“我妈昨天还跟我说,让我找几个好学生当朋友。你见过好学生顶着一头黄毛吗?”王宿弄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忐忑道:“陆哥……”秦陆摆摆手,指着他的头发神色冷淡:“你这头发染的太丑了,半黑半黄的,我妈看了不喜欢。”他把一张银行卡推到他面前,平静道,“拿着卡滚去把头发染回黑的。”王宿看着被放到眼前的银行卡,长久紧绷着的神经在一瞬间松弛下来,竟有些反应不过来。听多了亲戚、邻居、曾经的好朋友对他嘘寒问暖同情安慰过后的委婉拒绝,此刻表情冷淡与往常无二,语气甚至有些不耐烦的秦陆,格外真实而不作伪。不像平日里关系亲近的人会流露出明显的关心和同情,温暖他也刺伤他,然后遗憾难过的告诉他,帮不了他。有些掩藏着幸灾乐祸,有些是高高在上的施舍,有些不过与之无关,人情淡薄。平日里对他最不上心的秦陆,却反应平常,为他找了个普普通通的理由,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