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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同仇敌忾,同心同契,在精神上气势上统一战线的。结论就是:下回校际篮球和足球比赛再碰见三中的,一定干死丫的。当天傍晚,瞿嘉亲自把周遥送回家。“我靠,我多大了啊?”周遥一路皱着眉头,觉着有点儿跌面子。“不是你被人围了?”瞿嘉说,“你长到多大岁数,还是个缺心眼儿的。”“我以为你在校门口叫我么,我才出去的。”周遥说。“你傻逼啊?”瞿嘉骂他,“我能叫你出去干活儿搬东西?我用过你了?”“呃——”周遥懊恼地把脑门在瞿嘉肩膀上磕了几下,然后俩人走学校后门出去,换了一条道,坐无轨电车回家去。俩人在电车站台上等车。周遥打个眼色,往左边示意,然后又往右边示意。瞿嘉回瞟他:瞅什么?左边,就是他们学校高二年级的俩学生,一男生一女生,还穿着校服呢,肩膀靠着肩膀。右边,是同在等车的一对老夫妻,老两口手握着手,握得可紧了,一起欣赏天边的夕阳红。瞿嘉和周遥俩人各自手插裤兜,在后边看着。左边,男生和女生说悄悄话,互相笑着,然后男生帮女生背起书包,一人背俩书包。右边,老太太从包里掏出一个橘子,开始剥橘子,一瓣一瓣地喂老头儿吃橘子,以慢悠悠的长镜头似的动作,喂到老头儿嘴里。瞿嘉低头挠了挠脑门,其实特想换一个地方站。周遥扭头瞅他。“瞅我干吗?”瞿嘉咬着烟,声音含糊。“大爷,我帮您背书包?”周遥说。瞿嘉一把就把周遥肩膀上的书包拽走了:“我给你背,成了吧……”其实周遥胳膊肘外侧受伤了,凸起一道红肿的瘀痕,在学校医务室已经上过药。他幸亏用胳膊肘挡了一棍子,不然就真敲他脑袋上了,挺狠的。橘子可真没有。瞿嘉绷不住笑了,好烦啊这个遥儿。他从嘴边拿开烟,突然拽过周遥,把烟往周遥嘴里一塞,强迫周遥含了,抽抽抽,咱俩永远有福同享么。电车挥舞着长辫子嘎呦嘎呦地驶进站台,俩人疯挤进去,一马当先就蹿上车,迅速占了俩座儿,回头就把座位让给夕阳红老两口了。北京的男孩,讲话永远都是“你个小傻逼”“你才小傻逼”地互相嫌弃,但在外人面前,还是乖乖的、客气懂事的。俩人就说:“大爷大妈您俩坐吧”。大妈笑眯眯从包里掏出两个大橘子,非要送给两个乖学生吃。俩人就你一瓣,我一瓣,吃了一路的橘子,还陪大爷大妈唠嗑……周遥家其实也早搬家了,自从他回北京,他就是回新家,早就不住在机床厂原先在团结湖的职工大院。经济飞速发展,时代日新月异,现在就连厂里普通工人,每月工资都是五百多块,更何况那些高薪高知有学历有证书的人才岗位,还有那些经商做生意的更有钱了。周遥家搬到东大桥往北,亮马河附近一个高档公寓小区。那是他mama俞静之评上高级职称后,从学院分到的房子,一家人理所当然赶紧搬过来了。到九十年代中期往后,单位职工大院都不那么稀罕吃香了。从这里再往北,就是朝阳区更高档繁华的地带,酒店、商城、外资超市云集。那时流行了一句话,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