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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只剩一个底的火马酒,半天没把它清空。同桌的几个同事聊得热火朝天,一不留神碰倒了一例的酒瓶子。敕棍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来。他们连忙摆手说没事没事,不碰倒东西怎么叫喝痛快。敕棍没说话,看着他们把没摔坏的瓶子又一个一个扶好,最终目光再落回手中只剩一个底的玻璃瓶。还是坐在他对面的小法医率先发现了异样,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掌,问,“队长,你还好吧?”敕棍把目光挪到小法医脸上,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而后又补充——“在外面别这么叫我。”小法医认错,搓搓手把手掌夹在两腿之间。敕棍知道小法医不是故意的,但他真怕这时候出什么纰漏。小法医对专业挺在行,但为人处世就有点愣头愣脑。是敕棍把小法医拉进团队里的,他也因此觉着自己该对其安全负责。小法医叫阿明,五年前被自己收进红鹫队。他的身世其实和其他红鹫队员差不多,不是老爹老娘给毒品弄死了,就是哥哥jiejie或弟弟meimei卷入黑帮斗争被杀害了。无亲无故,心怀仇恨。阿明也是一样,相依为命的jiejie交了个男朋友,男朋友在一场黑帮斗争中被崩了,当时jiejie也在场。完事了对方势力觉着不过瘾,女人便成了最后的牺牲品。他们轮了他的jiejie,第二天jiejie就一针打进大动脉,在快乐和痉挛中一命呜呼。阿明什么都不知道,醒来时就见着jiejie躺客厅地上。包括她生前最后的遭遇以及她自杀的原因,还是后来验尸的时候,阿明才迟迟知晓。那时候赶上红鹫队扩招,这小家伙本身是医学出身,不是做法医的,但见着也招这专业,便以试一试的心态报了名。红鹫的筛选很严酷,体能也好,心理承受度也罢,都要经历约半年长短的极不人道的集训。毕竟红鹫是一群内外不讨好的人,不仅得不到什么拥戴,还可能遭受排山倒海的排挤与唾骂,随时有可能因暴露身份而被暗算和刺杀。为了提前让他们做足准备,这集训就是在rou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进行。但显然阿明没别的地方去了,生活也没什么盼头了。若是不给他进来,估摸着他过不了多久,也一针不知道打什么地方,追着他老姐去。所以纵然他身材瘦弱,一看就知道他顶不过体能训练,那麻包袋一个就能把他压垮,但敕棍看中了他的学历和工作经验,也看中了他发愣的眼神和听到毒贩消息时,眼里迸射出的滔天恨意。这种人顶用,至少比那些为讨口饭吃去做金豺的顶用多了。敕棍在红鹫队将近十年了,也算是个小头目,开个小炤就把他拉了进来,就算求死也得让他死前发挥余热。进来之后也确实如敕棍所料,大家都挺爱欺负他。红鹫里多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一些是从警校来的,一些本来就是混帮派的,还有一些是上过战场,从黑鸦中分过来支援的。就阿明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欺负他欺负谁。不过阿明这人也受得,估计之前在夹缝中生存习惯了,别人时不时捉弄他一下,或者拿他开开玩笑什么的,他也不放在心上。相反每次有点什么让他鉴定的东西,他能一晚上踎化验室里,第二天准能给一份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