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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有附和声。似是激动,似是庆幸,似是悲伤。真是让人越来越看不明白。和仪倚着凭几慢吞吞地啜着热水,一边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从一开始吃到大瓜的激动和隐隐好奇道现在只想睡觉,她只经历了一件事。听君倾对颐冷嘲热讽和颐唯唯诺诺赔礼道歉。然而这一件事长达半个小时。和师睁着一双死鱼眼坐在罗汉榻上,忽然觉得今天一鹤不在真是一件幸事。本来还遗憾回来的时候家里一片漆黑,现在?就凭颐跟她回来然后翻窗户进来打电话这一点,就足够这个小院被醋熏得冒烟了。虽然其中也会有两分艺术手法,但顾一鹤也是真爱吃醋。思及远方的爱人与家人,和仪微微轻叹一声,转头看向不知何时挂了电话握着手机兀自愣怔的颐:“您老说完了?咱们再谈谈你夜闯我房间的事吧,尾随就算了,但大半夜往女生的房间里闯,绝非君子之行。”颐刚才就被君倾拿这点骂了一顿,这会收敛着自己的情绪,看了和仪一眼,态度比之上午已经是大变样,笑吟吟地,倒是拿得起放得下。和仪这人吃软不吃硬,再看他脸上刚才被她痛殴的伤痕还在,摆摆手,算是把这一页揭过了。颐出了东厢房,还在墙根底下蹲了好一会,确定和仪房间里没有君倾的声音了,才揣着一颗满怀希望的心背着手走了。他走没一会儿,君倾的电话就来了,开头第一句就是:“我马上去上京,晏晏你不要搭理他。他惹你生气该揍就揍,最近发生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什么忙。”和仪轻咳一声,正襟危坐在床上:“倾姐您能来是再好不过的了,您这话说得,有什么您能帮我的?教化术士不成?”又道:“寒哥要过来的话您帮我劝住他,他现在好生修行,日后未必没有为陛下效忠之时。”君倾仿佛明白些什么,停顿片刻,听筒里传来她“嗯”的一声,俩人没多说些别的,直接挂了电话。和仪听着手机里“嘟、嘟”的声音,换了个姿势倚在床头,把被子拉到胸口,刚才匆匆起来披上的那一件羊绒披风被她随手一扔,此时委在地摊上散落着,衣角的刺绣花纹和地毯上的纹样好似融为一体。夜幕沉沉中,她兀自沉思着,久久没有回神。姿态看着轻松,其实浑身充满了戒备,鸭绒被带来的温暖并没有融化她的棱角,她这样过了许久,眼神落在地上,借着月光盯着地上的如意云纹,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只是坐在那儿发呆,仿佛要与夜色融为一体。手机的铃声唤醒了她,是顾一鹤。那边很安静,安静到和仪好像能听到远在郊外的爱人的呼吸声,但其实那不过是她一个寂寞的人的自我排遣。俩人隔着电话相对无言许久,顾一鹤忽然道:“晏晏,我等你。”“好。”和仪无声地扬了扬嘴角,理智告诉她这会最好高谈阔论效忠宣帝,宣帝很吃这一套。但感性让她压住了纷飞的思绪,只柔声对顾一鹤道:“做个好梦,”我的人间。愿你永远都好。阿梨的异状是第二天发现的,和仪探了她的脉,开了眼,望着她身上紊乱的气机,沉吟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