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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不信,我没有不想做你的妻子,而是,福襄不能活在这个世上。另外,我没有喜欢你,也没有喜欢段琢。我在意的只有我的家人。在这个世上,我不会爱上任何男人。”他不需要她的虚情假意,她就把话说清楚,将他那些朦胧的不该有的情绪掐死在摇篮中。作为一个反派任务者,她承担不起他动心的后果。至于这次任务,是成是败,她尽自己的力。他脸色沉了下去,薄唇抿起,指节攥得青筋毕露。她上前接过他手中的衣带。这一次,他没有避让,沉默地任她服侍他穿上。待一身全部换好,她抬起臂帮他整理领口,他声音冰冷地开了口:“我可以配合你,让福襄‘死亡’。”年年讶然抬头看他:他想通了?他眸中仿佛凝结了冰霜,目光似在看她,又似在看着远处:“不过,不必做婢女。我会找个小宅子安置你。”说到这里,他露出讥讽之色,“只是,那边服侍的粗手笨脚的,不会有琉璃几个周到,左邻右舍也许会误认为你是外室,就不知郡主能不能受得了这份委屈?”年年没有意见,应道:“好。”他肯让步她就谢天谢地了,哪里敢挑什么服侍周不周到,被不被人误解。他又道:“从此后,落入我手,身边无一体己人,你也愿意?”年年讶然:“聂小乙,难道你会欺负我?”聂轻寒望着她澄澈的杏眼,许久,狼狈地闭上了眼:“你先出去吧,让我静一静。”他会。他听着她轻巧的脚步声远去,刚刚她的话再一次在他脑海中浮现。她谁也不喜欢,只在意她的家人。还有之前她说……等等,混乱的思绪忽地清明起来,她的话着实蹊跷,为什么说福襄不能活在这世上?而且,她说,她不喜他,也不喜欢段琢,可在佛光崖上,为什么又要对段琢倾诉衷情?若说她真对段琢一往情深,如她所说,在他昏迷的时候,她完全可以离开他去找段琢,可她并没有,反而选择了留下来照顾他。最蹊跷的是,她在佛光崖挣脱他的那一跳。昨夜的细节一点点在他脑海中重现:她威胁他放过段琢,崖边塌陷。她掉下去时,明明没有必死之志,却在发现是他时,义无反顾地划断了衣袖。若说她是为了不让段琢多心,不惜寻死,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再往前,她为了段琢在他的药中下毒,却在最后关头打翻了药。难道,背后有人胁迫她?否则,如何解释她种种前后矛盾的举止?他心头震动,睁开眼正要出去,脚下忽然踩到一物,低头看去,却是一本羊皮封面的小册子。封面已经泛了黄,看上去十分古旧。聂轻寒觉得眼熟:好像是年年的东西?他曾经几次撞见过她在翻这本册子。他弯腰捡起,发现封面上空无一字,微微讶异。正要拿出去给她,门忽然打开。年年站在门口,看到他手中的册子,脸色倏变,急声道:“还给我。”聂轻寒原本不甚在意,见到她焦急的神色,倒起了疑心,不动声色地问道:“这是什么?”年年将任务手册拿回,微微松了口气。刚刚她忽然觉得袖袋中轻飘飘的,真是吓得魂都没了,这东西可不能落到别人手上。还好,没丢在路上,而是丢在了这里。她将册子收回袖袋,心神稍定,随口敷衍地道:“没什么,就是我随手记的一本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