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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人,是上一次在古董展厅参与过拍卖的一位叔伯,也是在鹿安拍下那腰牌后,试图从她手中买下的那位古玩痴。“叔伯。”拎着找傅老借来的人情,上前敲门。林书文敲的轻,顷刻却有人应了他:“林侄。”堪得上是火燎地邀他入坐,目光从头到尾胶黏着他带来的礼品上,于是他也直白,亲自揭开,很快从这位叔伯的眼中看见炽热,使得他反而轻松。“元代的青花扁壶。”不出意外,叔伯惊叹地直拍腿,“元青花……”林书文应的轻描淡写,趁着他扶起古董打量,拿出收据:“找了专门的人鉴定过了,您看看。”古玩这一行水深坑大,自打赔大了一回,这叔伯变得极其谨慎,一连的“对对对”,当即小心地放下宝贝掏出老花镜来,就着收据细细过目。过程中有人端茶倒水,透过眼镜框的上方,瞧的到热的蒸汽雾着一旁男人西装矜冷的侧影,透有淡淡的躁,叔伯没放在心上,以为他纯粹心情不好,对他笑:“钱不是问题,你说说看,这次要多少。”他是眼瞧着他这小侄成长至今,自觉得两人关系和气。谁知听闻他的话,这位小侄忽然的一笑,随后,抽出整叠的文件,仔细地在茶盘边铺开,像是刻意照顾他的老花,对着白纸黑字用指尖点了点,一字一顿:“——要叔伯手上的所有股份。”他脸色顿变,尽是荒唐:“这不可能。”老花镜搭在桌上,犹豫了一下:“林侄,你这是……”男人长腿交叠,手肘搁上靠背放在鼻端下,沉吟着一样。不多时那眸底岑凝,手指放下去,灯光打在他轮廓消减了笑意:“我记得叔伯有两个女儿,最大的现在读高三?听说每天晚上要去画室,通常十点钟到家。”便轻捋西装的袖口,望着表盘,长指微动着计算,“距离十点,已经过去三十六分钟,零三十三秒。”他浅浅一笑:“今天,似乎迟了?”夜色沉寂,花园的地灯通明。撂下了心头的石子,林书文如常放松了下来,敲了敲车窗,没有人应,以为老杨在打盹,结果后座的车门拨不动,愣了愣,试着拨了下副驾驶的,这才拨开。借着地灯隐约的光线,他的司机果真歪倒着睡着了,矮身一进来,那鼾声扩大了开,一切毫无防备,还没坐稳时他呼吸一紧,随之要破口的戾气硬生生地被人掣在喉头,有一种转瞬即逝,熟稔的寒意。——有个人藏在后排,拿手臂勒住了他。猝然血液猛沸,被忽视的细节针扎一样,在急沸间翻搅重组,他眼底沉了沉。难怪,难怪在上车前一直觉得违和,现在看看,不管是后视镜或者是倒视镜,镜子全被人挖了,剩下空壳。下一秒,颈间传来一阵刺痛,黑暗笼罩。车内也是一片沉窒的黑。隔着窗户,地灯模糊勾出修长的指,套在乳胶的手套中轻捏着针筒,缓缓从林书文的颈间拔离,同时松开了另条手臂,对他的掣肘。但迟迟地,针尖始终游移在林书文不远的位置。昏暗的光下,睫毛投覆的阴翳濡的深,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