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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展筋骨,边脚步不停,上了楼直进林书文的卧室,把他笔记本电脑和一些办公合同全拆了撕了抛出栏杆外,再回自己的房间去。留下客厅里满地碎片,雪花一样纷散。鹿卓江抬脚从一张纸片上挪开,捡起来看,没想状况这么严峻,挑眉转身,本是西装革履的人,现下鼻梁挂着淤青血痕,站在那,冷冷沉沉的不定。当傍晚的霞勾勒树影爬上院墙,门外无声无息,她一直靠在床头,怎么想也不明白,为什么连她最信任的属下,竟也会偏着他?她曾经不信,固执地,坚定地,怎么也不信,除了自己的母亲,和家人,只要她做得足够好,对别人足够好,她是可以得到相等的回报。今天的这一切,却比以往经历过的更加虚幻。阿竹还发着热,幸好退烧药留在他那里,那他知道回别墅的路吗?还有,从他父母房间找到的银环,也还在她的行李箱藏着,没能带回来。这一个念头还没转过,外面有了敲门声,张姨的声音说是来了客人,好歹下楼看看去,吃一吃饭。鹿安没应。不管门外他们怎么劝,她不闻不理。所有模糊成黑暗,夜幕初降。过了一会儿,被细微的锐痛唤回,肋下隐隐地作着,按照以前心理医师的建议,她有些恍惚地躺下准备睡了,决定什么都不想,到了崭新的一天,没有什么捱不过去。虚浮地握了握手,心跳的震动听得一清二楚,撞在肋下,闭着眼反而无比清明,换做平躺才觉得好受。整座别墅灯彩初上,远远有人声不清,隔着一层楼,听着,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午夜时分。门柄一动。钥匙入孔转了转,随着门与框的缝变大,走廊的壁灯模糊出修长的影,嵌落床尾的云丝被上,暖黄的一团。拧着门柄小心阖了回去,他轻手轻脚,赤着的足在门缝合上的一瞬,被那壁灯照出瓷色,随后深陷及踝的毛毯。脚趾动了动,有几分瑟躲。放下背包,摸着黑找见她的唇,弯腰嗅了嗅,只有饼干的味道,扫了眼,在床头柜发现了剩下半盒的牛奶饼干,他轻轻抿嘴角,又舒展,抱走这剩下的到浴室里吃,吃完用她的毛巾,她的牙膏,进行简单的洗漱。放回毛巾前,江默不敢直视镜子,捧着在唇上小小按了按,才挂回架子。重新来她身边,自床的另一侧钻进云丝被里,临睡前刻意拿出草莓糖,含了一会,捏着戳戳她的唇,使得草莓味道将她细细涂满。仿佛是在替她上一道锁。做完这一切,他轻悄悄地,把她缠进怀。安安走后,傅老先生联系到了他,派人带了他回来,直接带来了鹿家,将他乔装,并让他一直躲在客房,等到傅老手下的那人将复刻的钥匙交给他,他便在柜子里又等了等,到夜深人静,才出来。至于老先生提的条件……缓缓撑在她两侧,颈线微俯,吻在她的唇角,依赖地糯出了暖热湿濡,而他不见变化的唇线,一径无声地落在她唇上痴缠。为什么还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