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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头发再次被抓起来,为了强迫他抬头,好将那股浓烈的腥臭让他闻得清楚,是全然陌生的味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呛得神经猝然一紧,他眼皮跳了跳,越过床单上的湿浊,烧烤小哥蹲着身犹带着得意的笑脸,扬了扬手中的床单。他记起,这人叫二旺。“这可是老子憋了好几天的量,闻闻,这味道得劲不?”“那婆娘可真香啊,香的老子,哎呀,这又难受了……”见着他眸色猩红,整个人抽搐起来,二旺一怵,连忙把床单甩回他床上去,“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敢跟我横,赶明儿她再来我把你得了神经病这事告诉她——”倒下前的一瞬间是毫无防备的,喉咙猛地受过一记拳头,二旺都痛懵了,闪电般接连的拳风爆裂,发狂了一样只对准他的喉咙捶。这下终于知道怕了,鬼哭嚎叫着,两脚在地面死命地踢蹬。对方却仿佛魔怔。感觉快死去,满眼是血,糊着面前的人都是血红的颜色,二旺好不容易脱身,顶着血rou模糊的脸要爬出去,立即被他重新掣肘回来。他的眼镜在麻袋里破碎掉落,露出容貌清俊,不见起伏的覆着郁佞,然后,他又抬起一拳,专注地,依然只对准了眼前那一处喉咙砸下去。手心里她的手忽而一挠,痒的他颤了颤,猛然回神。江默一紧张,瞬间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她扬起眉,似乎很好奇地在等着他的答案,眼见实在避不过了,他沉默了一阵,怕攥的她难受便略松了手,没过小会自己忍受不了,偷偷地又扣紧,定定的说起来:“淘古董,是爷爷教我的。”鹿安颔首,“那你爷爷现在人呢?”小竹子睫毛恢复半垂,低了下去,在她指节上摸了摸,细细地像是想镌刻进骨子里,透着眷恋:“他死了。”声音很轻,思绪根本不在那上面,飘忽着,其实令人不太容易察觉。也有明显能让她觉察到的变化。听他说要去副食店,鹿安让司机把车停在附近一家便利超市前,却不等她,他一个人走的飞快,挑选了半晌,才回到她身边,提着便利袋搁在怀里,抱着。微风凉爽,降下的窗前他眉眼清亮,跃着光。见他守着珍宝般护着袋子,鹿安视线扫了扫,袋子半透明,里面的零食相互挤压鼓鼓囊囊,没别的异常。只是她这一望,江默有几分不安收紧了力道,唇角就发白,挪挪手指遮上那几瓶冰冷的铝罐无意识想遮住更牢。是酒。他气息乱了起来,低着头,病了一般深陷膏肓的固执,目光便轻动,落在她慵懒面上,酒芳薄浅,如同未眠的海棠。偏偏此时,额角熨上熟悉的软,是她的指尖隔着纱布触了触,一如最初,选择给他安抚。知道如果他不愿意,便是无论她怎么做他也会倔强地不透露半个字,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到了现在,一时半会有点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能说服自己,阿竹到底跟平常人不同。“回去给你换药了后我得回公司一趟,晚饭不用等我。”顿了顿,顺顺他开始敛紧的下颔。小竹子不吭声,叶尖泛了微潮,仿佛小幅度地挥了挥阻挠她手指。鹿安坚定地捋着叶子,保证:“八点前我一定回来。”没想六七点天便黑的透了。巷子湿泞,零碎的杂物散落,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