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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程家积年的财富,当然不止公冶楚抄出来的那些东西。”培植亲信要银子,养着那些人要银子。程禹这些年还有不少死忠护着,更是离不开银子。他曾听祖父说过,当初他们的祖先攻陷东都城时不知抢占了多少好东西。程氏先祖那时是一马当先的大将,得的东西最多。虽说上交不少,但谁知道有多少东西被扣留下来。加上衍国公府盘踞京中多年,暗地底更是不知积攒多少财富。他还知道那些东西如今全在程世子一人手中,他之所以巴结对方还不正是图这笔财富。男人若成大事,银子才是开路的基石。他们陈家是有铺子不假,可做的都是清贵营生每年的盈利并不多。陈遥知心里活动开来,最后想到她见过的那个男人,又是百般不情愿,“他有银子是他的事,同我有什么关系。我们陈家也不差,何必看他的脸色。再说他长成那样,别说是有几个臭钱,便是真当了皇帝我也不稀罕。”说来说去,还是嫌程禹丑。陈陵皱着眉,道:“合着你是嫌他丑?”说完他自己都不信,天下竟然还有嫌程世子丑的女子。想到程禹易容后的模样,他像是明白meimei不愿意的原因。当下很是无语,暗骂女子真肤浅。“你可知他曾是东都城第一公子,芝兰玉树人人称颂。你当真以为他长的丑?”“什么意思?”陈遥知忙问,“他…难道他是易过容的?”陈陵点头,“你若是见过他真正的样子,自然知道何为光风霁月。如此,这下你可该愿意了吧。”陈遥知半天不说话,似是在纠结。都督府的马车缓缓驶进城,裴元惜慢慢放下帘子。正月里的东都城,哪里都是热闹的。进城的百姓多,眼下赶着出城的人也多。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将出城的大道堵得挤挤拥拥。马车停在都督府门前时,天色已经灰了。一进府,商行有眼色地说是要去歇一歇。裴元惜问了下人公冶楚在何处,提着装有桃花的篮子去找他。他坐在书桌后,一身墨色常服冷冷清清。鸦羽般的发,寒冰雕砌成的颜。从她进门之后,那双深潭般常年冰冷不化的眸抬也未抬,至始至终定格在手中的书上。那书上一排排竖着的字跳进她的眼帘,她一字不差地背出来。这下,公冶楚终于给了她一个眼神。她过目不忘的本事,他自然是知道的。“大人,你看这花开得好不好?”她从篮子里将桃花取出来,在他眼前一晃。那枝桃花在她手中十分惹眼,枝丫上约有七个花骨朵,其中四朵盛开,三朵含苞待放。褐黑色的枝条桃粉色的花,黑是还未过去的冬,粉是迫不及待的春。“嗯,尚可。”他神色冷淡。她就纳闷了,说要她送桃花的是他。她和重儿去别苑精挑细选出来的花,他看一眼都嫌多余,这不是折腾人吗?“大人不喜欢吗?这可是我挑了很久的。”其实也不久,因为就那么一株桃树,她就算是挑出花来也费不了多长时间。他看着她,“有多久?”她瞠目结舌,这男人真够可以的。要求是他提的,她做到了他又摆出这副脸色来。比起上一世那个好哄的他来,眼前的男人实在是难侍候。费了她半天功夫,他就是这个态度。